虽然跳下来时,呼呼风声中听见邹钰大声喊了什么……
算了,不管他。
祁欢泅着水,爬到岸边礁石上,翻个身,长长吐了一口气。
折腾了一夜,她胳膊腿哪儿哪儿都疼,还因为过激的活动量心口抽痛起来,渐渐有些呼不上气。
这算什么,创业未半而中道心梗??
嘶——
“疼?”
祁欢咬着牙,点点头:“他娘的疼死我了。”
……
……
……
???
祁欢悚然一惊,几乎从石台上蹦起来,矮她半个头的水里,一道人影半坐着,黑涔涔的影子诡异又阴森。
然而看清那人的脸,阴森又化作了震惊与心虚。
祁欢捂着心口连连后退:“太太太太傅……”
傅予湛浑身都湿透了,落下来时没有遮挡,脸上给划了几道不浅的口子。头上的玉冠应该是碎了,墨色的头发垂在肩头,狼狈极了。
可即便是如此,他依旧神色自若,仿佛不是跌在寒潭,而是端坐高堂似的。
祁欢被他吓得脸色青了又白,眼珠子咕噜噜就开始找路逃生,却忽然听他说:“我腿断了,抓不了你。”
“啊?”
祁欢狐疑,他这个表情淡定从容得一批,毫无断腿人应有的素质啊。
然而就着月光凑过去,的确脸色惨白得厉害,额角薄薄一层不像水珠,倒似疼出的虚汗。
“真、真断了啊?”
“唔。”
如此,祁欢胆子大了些。
“你跳下来干什么?难不成危机时刻发现你心里对祁凝爱得深沉,决心跟她共……”在傅予湛冷到瘆人的目光里,祁欢默默闭上嘴。
短暂的静默,她小声说:“你有没有可能恰好,正好,刚好,带了我的药?”
她咳了一声:“有点喘不上气。”
“你不是主意大得很,一晚上又是钻洞又是杀人又是跳崖,活蹦乱跳得很么?”
傅予湛语气很冲,祁欢扁着嘴,“不给算了,等会儿良言给我送药来。”
傅予湛简直没脾气了。
从暗袋里取了瓷瓶出来,倒一颗在手心,送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