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胡言乱语什么?好好回答刚刚我问的话,今日说不清楚,休怪我不讲情面!”
司徒零不晓得张守鱼内心所想,此刻略显烦躁不安。
张守鱼将他的微表情看在眼里,微微一笑后摊了摊手。
“施主说笑了,俺和施主萍水相逢,哪里有什么情面可讲。倒是施主你和那三太公关系不错,你当初在山上能留他性命,依我看你们的交情才真是匪浅啊。”
张守鱼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嘴。
幺妹本来也想埋怨张守鱼避重就轻,可她很显然听出张守鱼刚刚那句话里有话,一时间也压下性子不再做声。
张守鱼这话说得云里雾里,可司徒零却好似听懂了什么。他脸色发黑重重冷哼一声,转过身去查看档案,不再理会张守鱼的话茬。
张守鱼见状微微一笑,可心里却是百般滋味五味杂陈。
如果一切当真如他所想,那情况可谓糟糕无比。
张守鱼有一个可怕的想法,他隐隐感觉自己这一切遭遇貌似都是一个精心谋划的局!
他的生辰八字唯有张镇山知晓,而张镇山恰好在这个节骨眼选择锁庙并派他下山!
恰巧三太公跟着他相遇了司徒零,而祭尸朝山又恰巧被司徒零破坏!
恰巧司徒零查到幕后做局者貌似和直隶军阀有关,恰巧张镇山的师弟、他的师叔刘四爷正是直隶军阀的门客!
加之一向谨慎的司徒零对待三太公的态度,幺妹身上那件和自己佩戴极其类似的配饰难不成说,这一切都在故意设计为了今日之举?
难不成说他张守鱼,注定是用来补全这祭尸朝山的最后阵眼?
可这很显然违背张镇山的初衷,师父这些年对他有哺育之恩,让他下山也很显然是出于“某些原因”想保他的命。
可现在无论怎么看,貌似都有股“年猪养肥再宰”的浓浓意味了!
张北鱼此刻的脑子很乱。
他不知道真相究竟若何,毕竟他涉世未深,还根本看不透人心的深浅。
他瞥了瞥幺妹和司徒零,又透过窗口看了眼三太公的房子。自下山来他第一次感到心底发寒刺骨。
从这一刻开始,他无法再去相信任何一个人了。
司徒零缓缓摘下金丝眼镜,一边用衣角轻轻擦拭,一边面色漠然地朝张守鱼开口。
“小道长,不管你如何巧舌如簧,眼下既然你的生辰八字符合要求,那你便应当配合我们继续查案。你放心,军方会严密布控,尽最大努力保全你的人身安全。”
“想软禁俺可以直说,司徒副官没必要如此弯弯绕绕。”
张守鱼皮笑肉不笑地咧了一下嘴角,他知道身不由己命不由人,眼下他即便想明白一切,也没有自主选择下一步的权利。
便在这时,屋外缓缓走进一位士兵,将一叠资料交给了司徒零。
“司徒副官,这是刚刚法医那边做好的尸检报告。”
“放这里吧。”
事情进展到这里,张守鱼已经没心思再看什么狗屁报告。倒是司徒零一脸气定神闲,他优哉游哉地戴好眼镜,一边打开报告一边朝二人娓娓道来。
“二位若有兴致,可以一起来琢磨。我这人向来喜欢分享线索,谁叫我是个博爱又和善的人呐,呵呵。”
司徒零干笑一声,幺妹虽对他不喜,却也凑上前看了两眼。反倒是张守鱼纹丝不动,自始至终都保持着盘膝打坐的姿态。
司徒零见状也不管他,清清嗓子开始分析尸检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