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此事,元安郡主的双眸蓦然红了。
“不曾好。御医们都来看过了。便是素来有神医之名的孟侯爷,也不是没有请过。可还是……”
想到每个御医把脉后摇着头叹气的模样,元安郡主心中越发难受,声音都有些哽咽起来。
谢司珩想到从小对他极好的姑母如今病情沉重,亦是眉头紧皱:“到底是什么病,都不知道么?”
元安郡主苦笑道:“我母亲的性子你也不是不知道……”
说到一半,才想起这些女人之间的事儿,到底不好说,便摇摇头转移话题:
“没事,她现在也吃着药调理身子,说不定哪日就好了呢?六哥哥,你自己身子骨也不好,我母亲那里有我照料,你切不可为她费神,伤了己身。”
谢司珩怎么看不出来她是担心他伤神,所以故作轻松?
姑母的性子他也知道,其实即便不是他姑母,换作其他人,这种女人间的病,也很难向身为男子的大夫描述详细。
虽然他清楚,孟淮景看病都是做做表面功夫,实际上都是江揽月出手。
她的医术毋庸置疑。
但纵使是神医,若是病人不如实描述病情,影响判断,那么对病症亦是束手无策。
唯有亲自看过,或许姑母能对同为女人的江揽月敞开心扉。
想了想,他提起今日在梅花楼发生的事情:
“今日要不是那位夫人,外祖母危矣。”
元安郡主闻言倒是暂时放下了担心,一脸好奇的看着他。
她虽然被拉着出来散心,但还是一心挂念着卧病不起的母亲,因而根本没注意到发生了什么事情。
等看见谢司珩站在窗边出神,而好奇的凑过去的时候,只来得及看见老太君被抬走的画面。
这会儿听他这样说,分明还有她不知道的事情,连忙问个究竟。
谢司珩便将今日江揽月在镇国公府,如何救下老太君,轻松化解一场死局的事情说给她听。
明明发生的事情看似简单,经过他这一描述,却变得惊心动魄起来,听得元安郡主一愣一愣的。
听到最后太医都叹服的向江揽月行礼时,元安郡主忍不住惊呼:
“我就说,那位夫人虽然尊贵,但也不能担当太医的如此大礼!原来竟然是这么回事?”
太医虽然跟御医不一样,御医是专为皇室看病,太医则供这些官宦之家所用。
但一来这是圣上的恩典,二来太医虽然为他们看病,但是跟府上养府医可不一样,他们都是有品级的。
所以不论是哪个人家,对待太医都是十分礼遇的。
太医亦是自重身份,虽然出入权贵之家,但也有一副傲骨。
因而在她看见太医向那位夫人行大礼的时候,才会感到诧异。
如今听了缘由,倒是十分能理解了。
“传道授惑无论多寡,亦是有了半师之情谊,如此,这大礼倒是应该的。”
这话,是她说的这个道理。
但谢司珩跟她说这些,可不只是为了说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