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三千只得道:“好,大家先找一个让自己顺手的姿势,然后听我口令,慢慢朝着后面退,刑术也退!”
胡三千说话间,总觉得眼前有什么东西,因为先前头灯坏了,他完全看不到,所以只能腾出一只手来,将肩头灯调整了角度,朝着下方打开,打开的瞬间,等胡三千看清楚下面是什么东西之后,吓得浑身鸡皮疙瘩冒了一身——通道现在正对的下方,应该是个池子,虽然通道口只有那么点大,但因为是可以活动的,还在微微上下晃动,晃动的同时,可以让他清楚地看到下面池子中那些粉碎的骸骨,以及爬行在骸骨之中的那些通体泛着银光的蚂蚁!
“是刺银!”胡三千喊道,“快!往后移动!先避开下面!快快快!”
刑术听胡三千这么一说,迅速往后爬,贺晨雪也跟着往后爬着,刑术虽然没有亲眼见过刺银这种东西,但曾经也听师父说起过,那是一种寒地蚂蚁,属于白蚁的一个变种,最早发现是在三国时期,魏国加固江堤时,从腐朽的江堤中发现了大堆的粉碎石块和木片,从而也发现了这种腐蚀性极高的蚂蚁,而且它们的繁殖能力十分恐怖,一个群体内不止一只蚁后,如果某建筑中出现了群体刺银蚂蚁,那么这个房屋会在短短三个月内被这些恐怖的小动物全部啃光!
因为这种蚂蚁通体银白色,上颚处有一根独刺,所以被人称为刺银,这种蚂蚁容易受惊吓,一旦受惊吓,就会立即进入攻击状态,后期就有疯狂的人,将这种东西放入自己设计的某种机关当中,也有民间记载说,这种蚂蚁可以入药,每日按照剂量服用,可以起到健骨的作用。
三人的快速后退,终于让通道重新起来,并且保持了平衡,但在起来的瞬间,胡三千也看到了墙壁上那个大小与通道口差不多的出口,他知道有了希望之后,终于趴下来,气喘吁吁道:“刚才真的是九死一生,要是咱们落下去了,肯定死无全尸。”
贺晨雪也被吓得不轻,缓了一会儿才问:“刚才你说的刺银到底是什么?”
“一种蚂蚁。”刑术在后面说,“我都没见过。”
“这是我第二次见,第一次是在广西柳州。”胡三千深吸几口气,努力让自己的情绪平和下来,“我在柳州办完事,顺便去看望父亲的一个老朋友,是一个老棺材匠,柳州棺材闻名天下,大家都知道。那次我就亲眼见他帮人破解了一个机关棺材。”
贺晨雪皱眉:“机关棺材?”
“对,其实说到底,这些做法都是防盗墓的,我之前说过的天地坟也是,机关棺材种类很多,最常见的就是挡板中藏陪葬品。但那次我亲眼看到有人将刺银放进一个暗盒之中,暗盒是用不锈钢制成的,开启的机关主要使用的是弹簧,简单吧?但是我都没有明白为什么要用弹簧,后来父亲的朋友告诉我,棺材下葬前,按照规矩,得挖出一个比棺材大两圈的‘棺材座’,也就是我们所说的坟坑,这样才能将棺材吊放下去,然后填土。”胡三千说完喝了口水,又道,“填土也是有规矩的,实际上应该先填缝隙,等下方的土与棺材本身齐平之后,再掩埋上面的,这样一来,棺材一侧的挡板与土壤就产生了直接接触,日积月累,土壤必定会因为季节的关系,会干燥或者是潮湿,毕竟人们不会深埋棺材,只要土壤挤压棺材挡板到一定程度,里面的暗盒就会打开,放出其中的刺银,紧接着这些东西会吃掉整口棺材,还有棺材中人的尸体。”
说完,胡三千又摇头道:“但我不明白的是,为什么刺银这种蚂蚁,不连骨头都一并啃了。”
“不知道,好了,休息够了,准备下,与下面的出口对接吧!”刑术再也不想在这个鬼地方待下去了。
江北玉兰孤儿院外,坐在车后排的傅茗伟仔仔细细看着董国衔带来的那幅画,还有那张纸条,纸条上的话明显是一种暗示,不,是明示,他现在几乎可以肯定的是潘峰这个人,根本不想逃走。
董国衔在前方问:“傅队,潘峰为什么要去找刑术呢?”
“我估计那与我们现在的案子没有太大的关联,我觉得他纸条上的话,既是写给刑术看的,也是写给我看的,他好像在说,我们调查的方向是对的,就差一步了。”傅茗伟说着又看向那幅铅笔画,“我刚才去看过画室,画室的模样和这幅画上的差不多,但是明显被重新装修过。”
董国衔立即问:“啊?重新装修过?”
傅茗伟点头:“对,因为绘画过程中,肯定会掉下颜料之类的东西,这是无法避免的,所以美术教室不可能用木质地板、地毯或者是地板革之类的东西,只能用地板砖,但是这间教室用的是水磨石地面。”
董国衔奇怪地问:“那也看不出来是不是新装修过的呀?”
“从前我们读书的时候,教室地面一般都是水泥的,这座学校因为校舍不大,范围也不大,所以都用的地板砖,带纹路的那种,这样好打理不说,也可以防止学生摔倒。你想想看,学校落成的时候,要用地砖,肯定所有教室都用一样的,我去老师办公室看过,也是一样的地砖,就连校长办公室都是,为什么画室在建成的时候偏偏要用水磨石?美术教室用地砖合情合理,为什么要用水磨石?”傅茗伟说到这里摇头,“所以,画室内的地板砖并不是一开始就用了水磨石,而是后来把地砖全部撬了,重新铺的水磨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