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享生活的每个细节与习惯,吐槽看到的每个有趣的景象,赞叹吃到的每一顿日常的美食。
拥抱胜过亲吻,贴近胜过抚摸,他觉得自己不像他自己看过的听说过的某些爱情故事里的男孩。他想要的不是她完美的侧颜或者是纤细小腿带来的那种冲动,他想要看她挤眉弄眼的在镜子前处理自己的痘痘,他想要看她笨拙的穿冬天套头的毛衣,他想要她汗津津的胳膊,皱巴巴的睡衣,做鬼脸挤出的双下巴,看电影是被眼泪沾湿的睫毛。
是毫无掩饰,是本心自然。
傅从夜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这种情绪,说“喜欢”不足够,说“爱”他还不懂,他只是忽然道:“我觉得,日常生活好像也很有意思了。”
阮之南:“什么?”
傅从夜笑了笑:“我有时候想想,如果是跟你一起,就算是三十年住一套房子,做一份工作,同样重复的节奏,好像也并不无趣。”
阮之南张嘴,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回话,她低下头去,又抬起头来:“现在聊结婚是不是有点太早。”
傅从夜又好气又好笑:“你个傻子,谁跟你聊……结婚了。”
他说结婚那两个字的时候,声音低下去。
阮之南扁嘴,说道:“奶茶给我。”
傅从夜以为她要喝,把奶茶递给了她。阮之南左手拿着奶茶,然后跟他并排站在一起,面朝大海,右手牵住了他的左手。
傅从夜手指震颤了一下,他的手沾了冰奶茶杯子的外壁,又湿又凉,阮之南却跟他十指相扣。
她声音从他右边轻轻传来:“你看,我们现在就能一起牵着手看海啦。”
傅从夜时常因为她的举动,心头烫的说不出话来。
但阮之南却以为他是不愿意说话,她偏头过来,又小声道:“其实我、我也想跟你单独说会儿话的。不过我们以后也有机会嘛。”
傅从夜紧紧握住她的手:“嗯,以后你要每天跟我单独说好多话。”
阮之南看了他一眼,小声点头:“好。”
五个人都是漫无目的的出去遛弯,傅从夜跟阮之南颇有默契的缀在最后,阮之南是一如既往地情绪丰沛爱傻乐,但谁都能看得出来傅从夜的不一样。
他以前的拒人千里爱答不理明显在她面前荡然无存,偶尔只是帮她拿着饮料,看着她又说又比划,在一旁只笑不说话。但他开口的次数,估计要比他初中三年加起来还要多。
他们逛进小区,抚摸了一阵子深夜出来卖艺不卖身的野猫,踩了一会儿老年社区的运动器械,路过巷子深处几家还在亮着灯的老牌二手书店,从某个火锅店门口的绿豆汤摊上各自买了一碗冰绿豆汤。
如此惬意。
灯光照的每个人都像是兜头泼了橘红色的油漆,阮之南和徐竟甜甚至还在街头买了那种电音节风格的荧光手串,他们回酒店的路上,还在搞QUEEN名曲联唱,阮之南摇着胳膊唱起了知名的小黄歌。
大家吃烧烤夜宵的时候喝了点小酒,未必酒有多上头,但氛围却让人想要微醺。
每个高中生,都有快乐起来之后成为成年人眼里的烦人精的潜质,他们奔跑过安静的街道时,引来路人的侧目,甚至还有那种专门主持正义的大爷当街训斥他们太吵闹,但年轻有的时候就是会不在乎,五个人放慢了一点脚步,等到那大爷走开之后,又忍不住跑了起来。
五个人跌进酒店房间,一锁门,四仰八叉的往沙发上一摊,付锴在那儿嗷嚎说徐竟甜差点把他撞飞了,阮之南看到傅从夜倒在沙发上,也不要脸,往他旁边一趟,蹭过去,俩人胳膊贴着胳膊。
其他几个人在一天之内都有点见怪不怪了。
“洗澡,睡觉啊,这个点再不睡,明天就起不来了。”付锴说。
等阮之南进屋洗澡之后,穿着T恤出来拿饮料的时候,就听到客厅里付锴跟徐竟甜说话:“你能不能以后别穿这种睡衣了,这他妈也太——”
付锴好像瞥见了阮之南,立马改口:“太好看了。”
徐竟甜一脸匪夷所思。
阮之南拿了瓶饮料,这才发现徐竟甜的睡衣是吊带连衣长裙,她本来就长得圆润丰满,穿这裙子,更显得跟阮之南对比鲜明。
她一边喝饮料,一边眯眼看向尴尬的在客厅里踱步的付锴。
啧,总感觉想要多点独处时间的,可不只是她跟傅从夜啊。
到第二天早上,阮之南在酒店客厅吃早饭的时候,却接到阮翎的电话。
阮翎要他们换个地方住,而且找人开车去接他们,全程带着他们玩。阮之南有些不太能理解:“我们五个人一起出来,肯定不会有危险的啊。”
阮翎却很坚持:“你有时候不懂,有些人手段或许比你想的还龌龊。当初他们能强行把傅鹭的儿子接走,就怕这时候再找事找到你们身上。玩是可以玩,让他们陪着你,帮忙拎包,去也去私人沙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