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村拓栽的名字起的很有诗意,他出生的时候,村里刚好迎来了那年冬天的第一场雪,母亲便为他取了个‘雪村’的姓氏,而‘拓栽’这个名字纯粹是当母亲的希望自己的儿子能当个地主什么的,而怀有的良好愿望。
他侧身躲在洞口边的一块大石头后面,希望能够让双眼尽快的恢复视力,他有些嫉妒那些精灵,他们的视力能在黑夜里看出上百米远。
太阳正迅速的西沉,尽管洞外面明亮依旧,洞里却是一处漆黑,不过,从他感觉到的情况来说,洞里没有任何人或物。
难道自己真的是疑心太重了,雪村拓栽摇摇头,脸上掠过一丝苦笑,放心地进入洞中,还生起了一堆篝火。
或许是年龄大了,雪村拓栽时常会陷于回忆之中。他并不想接这次任务,可又实在舍不下头领的许诺——一名霍比特人奴隶。
可怜的老花子总是抱怨众口难调,而那十多个孩子也总抱怨饭食难吃得跟猪猡兽的饲料一样,想到这里,雪村拓栽突然有些愤怒——凭什么我们狗头地精就该吃那些连畜生都不愿吃的食物,弱者为强者服务,这也是天地法则。
美美的睡了一觉,雪村拓栽从结实的地铺上爬起来,揉了揉腰,不需要多久,今天晚上过去之后,就可以躺在自家那幢木屋里,搂着老花子,品尝霍比特厨子的厨艺了。
循着淙淙的水声,雪村拓栽来到了一条小溪边,当然,他不准备洗澡,他已经记不清上一次洗澡是什么时候了?娶花子的时候?或许吧,这对于狗头地精来说,并不重要。
霍比特人的鼻子很灵,他只是想把身上的某些属于狗头地精特有的味道清理一下,除此之外,他相信,即便将他与一头狂暴疣猪放在一起……在它睁开眼前,也不会发现他是个异类。
在简单的清理之后,雪村拓栽满意地离开了溪水,一名优秀的斥候是不会留下任何纰漏让人抓住的。
他沿着蜿蜒的小径向前面走去,行动间尽可能注意不发出声音,前些天部落已经袭击了那个村子一次,恐怕他们会派出哨兵。
越过前面那个山坡,雪村拓栽有些讶异的打量着那个霍比特人居住的村子,据他所知,部落的首领已经向这个村子发出最后通牒,要求他们今天晚上之前投降,而他的任务就是监视这些霍比特人,以免他们逃跑。
然而,从他现在所看到的情况来说,那些霍比特人一点儿也没有大难即将临头的觉悟,小孩子依然在街道上玩耍,大人们依然在田里耕作,不过,有不少青壮背着弓箭和他们的小短刀,煞有其事地在村外巡逻……呵呵,用他们的小短刀在地精们的腿上戳几个小窟窿吗?雪村拓栽撇开撇嘴,颇不以为然。
夜色再次降临,村口警戒的霍比特人似乎难以忍受那份枯燥,三三两两地返回村里,孩子们也在母亲的喝斥下不情不愿地进了屋,雪村拓栽真诚地感谢太阳神的恩赏——这些霍比特人没有给他找半点儿麻烦。
在村子里的灯火完全亮起来的时候,部落的大队人马在首领木下盗一郎的率领下乱哄哄地赶到了。
“雪村,有没有什么新情况?那些胆小的霍比特人跑了没有?”木下盗一郎大大咧咧地问道。
“尊敬的首领,那些霍比特人根本想不到我们今天晚上的行动,他们现在想必正在享受美食呢!”雪村拓栽的脸上现出一丝谄媚的笑容。
“哈哈,不知道他们欢不欢迎我们做客。”
木下盗一郎说完大笑起来,他很得意自己的幽默感。
不过,其他的狗头地精显然缺乏幽默细胞,他们莫名其妙地看着自己一个人傻笑的首领,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无趣的家伙!”
没有得到众狗头地精的应和,木下盗一郎很有一种挫败感,他挥挥手:“开动!”
数百名狗头地精如同水银泄地似的冲进夜色里,借着树木和阴影隐蔽前进,但是,他们在村口处停了下来,一个狗头地精向木下盗一郎低语了几句,后者阴沉着脸,大踏步的来到村口。
诡异!
木下盗一郎狐疑地看着面前空无一人而又燃烧着无数火把的街道,没有战士的反抗、没有村民们的惊惶,也没有家畜的叫声,只有两排火把沿着街道两侧一直排到街道的尽头。
“雪村,你的,过去看看。”
木下盗一郎吩咐道。
“是。”
雪村提心吊胆地向村里走了几十米后,转过身,向首领摊摊手,耸耸肩,表示没发现什么。
木下盗一郎伸出血红的舌头,舔了舔嘴唇,夜风中传来的一股浓郁的香气,让他忍不住吞咽了一大口唾液。
“进村!”
木下盗一郎挥挥手,身后的狗头地精们跟着向村里走去——顺着那股扑鼻而来的香气是不会错的。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顺着街道来到位于村中间的广场时,终于发现村子里并非空无一人——在广场中间的一张桌子上,摆满了美酒佳肴,一名相貌绝美的绿族福克斯少女正端坐在那里浅斟慢酌,见到狗头地精们到来,她放下手中的杯子,嫣然一笑——
“巨!”
木下盗一郎象个白痴似的大张着嘴,口水如同瀑布一般从嘴角流下来,不知道是被美食诱惑的,还是被美女诱惑的……或者兼而有之。
“首领,这里面好象有古怪!”
雪村拓栽大概是少有的几个还保持清醒的狗头地精,他觉得有些不对劲,可又说不上来。
一只大手揪住了他的衣领——
“八嘎!”
木下盗一郎臭哄哄的大嘴几乎能咬到他的鼻子,血红的眼珠子说明他体内的酒精含量严重超标:“你的古怪大大的,这个花姑娘是我的,你……滚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