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淮琛一动不动,环着胸调侃地笑:“还需要帮忙吗?”
“不需要。”
手推不动,她干脆转过身来用后背拱,咬着牙总算是把他拱了个踉跄。
他笑容带了几分痞气:“好,我出去,你小心地板的水不要滑倒。”
等到玻璃门关上,洛颜松了口气,气急败坏地抓起吹风机来,泄气似的将开关开到最大,指尖插进发间揉来揉去。
一时间整个浴室都是轰隆隆的响声。
似是听到了她在背后骂自己的声音,陆淮琛刚出浴室门没多久,就接连打了两个喷嚏,无奈抬手蹭了蹭发痒的鼻尖,感觉睡意也席卷而来。
昨晚她又哭又闹,就像是把前十几年受的委屈全都宣泄了出来,最后折腾得实在没力气了才肯上床睡觉。他好不容易把她哄睡了,叹了口气,想着去洗个轻松的热水澡,转过身后发现屋内一片狼藉……
粗略地收拾完毕,生怕喝醉酒的小祖宗半夜胡闹,他在隔壁床睡得很浅,几乎连她翻身他也要醒一次。
就这样好不容易挨到了天微微亮,心里记挂着她想吃的东西,怕她醒过来会没胃口吃酒店的早餐,就打车去买。
陆淮琛恍然意识到,自己浪了十几年,这次是真的要翻船了。
吹了个半干,洛颜停掉吹风机,随手将长发抓得蓬松一点。
她感觉自己发量还可以,但也是属于梳头会掉头发的类型,这一会儿洗手台的台面上已经有不少缕发丝。
她用指尖拢起头发,眼睛探测到搁在马桶一侧的垃圾箱,三两步走过去将头发扔在里面。
然后。
她看见了垃圾袋里有个蓝色的包装袋,很小巧,就像是装一次性洗发水的包装袋。
微微蹙眉,再仔细辨别上面的字体之后,顿时瞪圆了眼——
一个。
撕开过的。
杜蕾斯。
“啊————陆淮琛!”
洛颜惶恐惊叫,像是看见什么怪物紧张地扶住洗手台,脚底险些打滑摔过去。
陆淮琛快步走过来:“怎么了?”
“那…那是什么?”她指着垃圾桶问。
陆淮琛转到洗手台那侧看了一眼,顿了两秒,收回视线后平静地问:“……你是要我说出它的名字吗?”
“不是!我的意思是它为什么会被撕开了!?”
洛颜简直要崩溃,即便她母胎单身也见过超市贴的小广告好吧。
“……”
陆淮琛沉默了一瞬,抬眼思索的时候,恰巧看到了镜子上用手写五个大字——
“陆,淮,琛,禽,兽?”他一字一句地念了出来。
洛颜愣了下,目光循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惊了惊,连忙垫着脚用手将水印的字迹擦掉。
她竟然忘记毁尸灭迹!?……醉酒简直太丢脑子了。
洛颜蹙起眉来,后悔莫及地转过身想要解释一下,不料陆淮琛忽然笑着倾下身来,两只手撑在洗手台边缘,几乎是将她整个人圈在怀里。
浴室间仿佛被调至了静音,静到陆淮琛仿佛都能听到洛颜小心压抑的呼吸和扑通的心跳声。
他微低下头,视线落紧盯住她清亮的眼眸,嗓音有些干哑:
“那你想不想知道,你昨晚的禽兽行为?”
脑海几乎是在一瞬间回想起来那颗草莓印,洛颜飞快捂住他的嘴,摇头:“不,你不想。”
她掌心湿漉温热,还带着一股沐浴后的浅淡清香,微湿的几缕发丝将脸庞衬得格外白皙。
陆淮琛轻笑,拉下她的手:“那杜蕾斯你也不想知道了?你亲手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