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快被雨水浇灭了。
“父亲,您哪里受伤了?马车呢?”
“爱德华,快,小苹果在马车上,你快带人去追,我不要紧,只是扭到了腰。”
“我去吧,你对这里没我熟悉,好好照顾伯父,我会把小苹果安全带回来的。”
“好吧,你要小心。”
布兰登翻身上马,朝着子爵指明的方向飞驰而去,追了好一会儿,布兰登才远远的看到马车。斯坦利家的马车是四匹马拉的,每匹马都体格健壮,平时奔跑起来又快又稳,受惊的时候比一般的马匹跑的远。
马车上了一条小路,路的两边都是斜坡,路面凹凸不平,车厢摇摇晃晃的。布兰登心里着急,扬起马鞭抽了两鞭子,马儿的速度又快了不少,这批5岁的柏布马正当壮年,身高腿长,奔跑迅速,也就是骑着它才让布兰登追上了马车。
可是布兰登靠近马车,安吉尔就被甩出了车厢,布兰登从马背上扑了过去,却没有接住小姑娘,两人一前一后顺着斜坡滚落。安吉尔的额头和后脑都被石头撞到,小姑娘昏了过去,布兰登看到安吉尔额头的血,用力的蹬踏地面,在落地前终于抱住了她。
这个斜坡有些陡峭,坡底距离坡顶大约有十多米的距离,斜坡上的石头不多,布兰登几乎没有撞上,但安吉尔却一连撞了几块,额头的血被雨水冲淡了不少。布兰登忍着肩膀的疼痛,就着微弱的光线,仔细看了看小姑娘额头上的伤口,不是很大;又小心的摸了摸她的脊柱和四肢,脊柱没有变形,手臂有些擦伤,但左边的小腿上有道伤口,还不知道是不是骨折了。
布兰登淋着雨去附近找到了几节树枝,取下领巾,把树枝绑在了安吉尔的小腿上,这才小心的抱起小姑娘,试着向上爬,一路湿滑泥泞,根本爬不上去。而且还有可能再次摔下去,布兰登不敢再尝试,转身朝着树林走去,他隐约记得附近有个建议的棚子,他们也许可以到那里避雨。
第十三章
在最后一丝光线消失前,布兰登终于找的了记忆中的那个棚子。看来还是常常有人会过来避雨,棚子看上去刚刚维修过,里面干干的,没有漏雨。抱着安吉尔弯腰走进去,轻轻把小姑娘放在条石上,他在角落里找到了用油布包裹起来的柴火和火镰,里面还有一床小毯子。
用毯子盖在安吉尔身上,布兰登在棚子中间石头围成的火塘里点燃柴火,顶着油布出去找树枝去了,只有这点柴火,是不能够支撑一夜的,还不知道爱德华和其他人能不能找到这里。
不一会儿,布兰登抱了一捆湿柴回到棚子,把湿柴放在火塘边慢慢烤着,他感到自己左肩疼得厉害,但此刻安吉尔的情况让他顾不上自己的伤,小姑娘显然正在发烧,小脸通红,出了很多汗。把棚子里的陶碗放在檐下接雨水,接满后把手绢打湿,轻轻擦去小脸上的泥污。清洗后又把手绢放在小姑娘额头上给她降温。
还好额头上的伤口不大,血液已经凝固了,腿上的伤口已经停止流血,这让布兰登松了口气,出来的匆忙,他没有带任何急救的药品,如果安吉尔的伤口一直流血,那样就危险了。
布兰登脱去外衣,放在火边烤,听到安吉尔叫冷,他把小姑娘抱在怀里,坐在靠近火堆的地上,犹豫了好一会儿,才把安吉尔的裙子用小刀轻轻划开,只留下里面的衬裙,幸运的是里面的衣物没有湿透。
安吉尔的状况不是很好,一会儿叫冷,一会儿叫热,伤口的疼痛让她皱着眉,睡不安稳。布兰登很有经验,牢牢地抱住小姑娘,生怕她挣扎时,让腿上可能断裂的骨头错位,那样就麻烦了,而且还会很痛。
不知过了多久,安吉尔身上的热度慢慢退了下去,静静的靠在布兰登肩膀上睡着了,小脸埋在他的颈窝里,细细的喘息顺着布兰登的领口吹拂在他胸膛上。鼻尖充斥着少女特有的香馥气息,布兰登歪着头,靠着安吉尔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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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缕晨光透过树林照进棚子时,林间鸟儿们的各种叫声把布兰登吵醒了。火堆还在燃烧,但只剩下一小截木头了,把昨晚已经烤干的柴火扔了几根进去,不一会儿火焰就窜了起来。布兰登试了试小姑娘的额头,没有发烫,但她的眉毛依然因疼痛而皱着。
十五岁的少女,介于成熟的女性和女童中间,既有女童的纯洁,又兼有女性的妩媚。布兰登借着阳光,细细的打量着此刻乖乖睡在自己怀里的安吉尔。小姑娘虽然一身狼狈,但依旧无法掩饰她动人的光彩。
一头金色的长发,没有幼时卷曲,正柔顺的披散在两人身上;弯弯的眉毛,配合着碧蓝的杏眼,精致的比壁画上的天使还漂亮;直挺秀气的鼻子,下面是饱满红润的唇。布兰登像是着魔般,慢慢凑近那花瓣般的唇,轻轻的触了一下,柔软的不可思议。
一阵拍翅膀的声音惊醒了布兰登,他为自己不由自主的行为感到懊恼。怎么能对安吉尔做这样的事呢?一直以来他都是把小姑娘当妹妹的,自己这是怎么了?布兰登有些自责,但接着他又马上想到了他们这样单独在野外过了一晚上,自己一定要为安吉尔的名誉负责。
又胡思乱想了一会儿,感到自己的左肩经过一夜的休息,好了很多,布兰登决定天亮后带着安吉尔离开,她的伤势不能再拖延了,昨天的大雨已经停止,要趁着现在尽快离开去找人。布兰登用水浇熄了火堆,把剩下的柴火和火镰用油布包好放回原位,拿自己的外衣把小姑娘包好,抱着她走出了小棚子。
安吉尔虽然有些婴儿肥,但因为她骨架纤细,实际上并不沉重,布兰登调整了姿势,抱着小姑娘轻松的在林间穿行。那个斜坡他不敢再尝试,只能按照记忆另寻出路。走了不久,终于见到了道路,坐在路边的石头上又休息了一会儿,布兰登接着向德拉福庄园的方向前进,附近没有人家,也没有路过的马车,他感到自己的肩膀又开始隐隐作痛。
还好,就在布兰登第二次休息不久,他看到了一堆骑马的人,最前面的就是爱德华,这让他大大的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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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德华几乎一夜没睡,安顿好父亲后,他就出来找妹妹和好友了。仆人在离德拉福庄园近六英里的地方找到了马车,四匹马死了一匹,另外三匹一匹受了重伤,两匹轻伤;马车轮子散了一个,车厢没有损坏;行李居然还好好的绑在马车后面,没有丢失。
沿着道路找了一晚上,找到了布兰登的马儿,却没有找到人,大雨冲刷着地面,什么痕迹都没有了。爱德华焦虑的骑着马来回查看,但依然没有见到人,还是一个有经验的仆人提醒,让四处去看看,众人这才朝另一条道路寻找,果然就遇上了布兰登和安吉尔。
“感谢上帝,布兰登,终于找到你们了。”爱德华快速的翻身下马,跑到好友身边。
“爱德华,快派人回去把马车拉过来,小苹果受伤了,不能颠簸,我怀疑她的腿可能断了。对不起,我没来得及接住她,让她被甩出马车,从陡峭的斜坡上摔了下去。”
“不,布兰登,我们找到了你的马,当时你肯定也一块儿摔下了山坡,你的伤没事吧?”
“没事,就是有点痛,回去修养两天就好了,不过我担心小苹果,她的头磕在了石头上,额头上都留下了伤口。”
“我来抱着小苹果,你休息一下。她一直没有清醒过吗?”说着,小心的从布兰登怀里接过妹妹。
“没有,昨晚她有些发烧,虽然后来退烧了,但一直没有醒过来。”眼睁睁看好友把小姑娘抱走,感到怀里一阵空虚,有些不是滋味。
“可怜的小苹果,除了刚刚出生时身体弱,从小到大几乎没有生过病,没想到这回受了这么重的伤,母亲知道了,肯定要心疼。”
“是啊,昨天只是匆匆帮她包裹腿上的伤口,流了很多血。”昨天光顾着找栖身的地方了,后来又忙着给小姑娘降温,此刻看着爱德华怀里苍白憔悴的安吉尔,布兰登心里一阵阵的疼痛,希望她的伤势没有自己猜测的严重。
仆人驾着马车来了,布兰登看到爱德华不小心弄疼小姑娘,让她皱起眉毛时,再也忍受不了了,从好友那里把安吉尔抱回来,轻轻的上了马车。见到布兰登如此紧张的举动,爱德华什么也没说,只是挑高了眉毛,心里有丝明了,看来好友的春天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