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让他在楼内自由活动。”他喝了一口水,挥手让他们离开。“你们可以走了。”
科学家和医生们都马上站起来离开。
梅格伊拉却依旧坐在那里。“和我们以前的实验相比,这不过是另一次大的实验,我们会亲眼看着它再次失败。”
“你什么也不知道。”
“是吗?请你记住你说的这些话,我不会忘了它们的。”
“是的,”劳莱斯嘲讽地答道:“你是不会忘的。”他暗自笑了笑,端起水,开始每天的例行公事——消灭眼前的一些药。他用枯瘦的手指拿起药片,用脆弱的牙齿一片一片嚼着。
所有的药都是为了保持大脑清醒巩固记忆的,这是整个实验所必须的。如果没有记忆,他就不复存在了。
他用硫辛酸配以醋酸基来防止老年痴呆病的发作,当然并没有丝毫的迹象表明他有什么危险,大脑内没有丝毫的蛋白分子混乱的迹象和损伤,不过一个人总应该小心为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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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节:镀金笼子(2)
他选用高浓缩的鱼甘油来增强记忆,以提高大脑的可塑性,另一边的盘子里则是提取自育亨宾树树皮和非洲紫罗兰根制成的男性药物。
梅格伊拉在一边检查着药单,看着他把它们一个一个吞下。
她站在大屏幕旁边,一脸绝望,“我们怎么处理他?”
劳莱斯似乎觉得这个问题很古怪。他拿一张餐巾纸擦了擦嘴,“梅格伊拉,你总是这么尖刻,仇视一切,觉得谁都不适合。还没等开始你就决定把每个人都扔进下水道里。不过这条老谋深算的蛇胜过了你,燃起了你复仇的怒火。你为什么这么燥动不安?”
“还不算晚。”她请求道,捋了捋劳莱斯耳后的花白头发。“我们已经取得很多进展,我们可以找个方法恢复我应有的地位。”
劳莱斯让她看屏幕上的基恩,“也许他可以,但是我的时间不多了。”
“应该是我。”
“梅格伊拉,我们谁都无能为力。一出生你的命运就注定了。你不是在和我抗争而是在和命运抗争。女人不可能获得我这样的永生,你不过是一个瓶子,孕育着下一次的轮回。”
这是些什么东西?战利品还是装饰品?他认识这些吗?他应该认识吗?它们说明一个人的爱好,还是表明曾经经历过的生活?
基恩审视着壁炉上的几幅肖像画,画中的几个老人凝视着他,目光犀利,含着期待。他们流着同样的血脉,一目了然,而他却还是一副懵懂的样子。一个人的颧骨或许比另一个高,耳朵可能更弯曲一点,或鼻梁更挺一些,这证实了,后一个人继承了前一个人的面部特征。
基恩看了看镜子,端详着自己的脸,却看不出自己是这条进化链的一环。也许是他不想看出来。他又看了看架子上的书,还是感觉有些东西不对,不过现在他准备把它埋在心里,留给自己的大脑。他知道他们在注视着他,他能感觉到他们在审视着他。
基恩脑子里有一些清晰的记忆,几个“自我”一直叠加在一起,但是哪一个也不是真实的。他只想了解今生,可是他能感觉到前世的几个自我,他们混杂在一起,压迫着他的大脑,争抢着要引起他的注意力,相互争斗着要控制他。
他走过这条路,现在就要看他是否能走到尽头,是否能理解它。
过去在哪儿?在这把千年前的匕首上?它是不是也曾经杀了一千个人?这就是过去吗?
记忆会改变过去吗?还是过去只是他的臆想?就像枯枝上的干树叶,落在地上就会被踩得粉碎。
基恩看着画像下面的一个个物件。每一个架子,每一件艺术品和装饰品,似乎都开启了一扇深锁的门,从门里涌出无数来自遥远过去的影像和声音。他能听到什么东西被打开了,吱嘎作响,不停冲击着他混沌的大脑。从每一扇门后飘出记忆的霉味。灰尘下隐藏着东西,就像一本精装的古书,书的封面因岁月变迁而显得古旧,等着被人发现,等着一口气来吹掉上面的尘土。
地板吱吱作响,他们在耳语着、躲避着阳光、在黑暗里叹气,承载着记忆的重负。基恩能听见他们、闻见他们、尝到他们,感受着自我的片片碎片,渴望将他们拼合在一起,从而解决这个迷局。
“躯体向上运动,而灵魂总是转着圈,似乎要回到起点。”
基恩马上回答:“柏罗丁,是柏罗丁。”
这是谁说的?这则信息是从哪儿来的?太令人费解了。很明显基恩的大脑正处在极佳的运转状态,而他似乎没有参与,他只是一个旁观者,他敲开了记忆的中心,但却是另一个人在阅读。
是的,柏罗丁。多希望我们见到他,不过很遗憾…
“人们往往意识不到他们同时代人物的伟大,只有后来的人才意识得到。”
基恩很明白他们在说什么。他站在镜子前,敞开衣服,光秃的胸部看上去有些怪异:平平的似乎少了点什么东西。“是的,”他喃喃自语,“我知道了,我的乳防怎么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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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节:记忆剧场(1)
记忆剧场
“全体起立!致敬!尊贵的鲁道夫皇帝陛下、神圣罗马帝国的君王、帝国永恒的君主、德意志的国王、匈牙利的国王、波希米亚、达尔马提亚、克罗地亚、斯洛文尼亚的国王、奥地利大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