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说这件事情朱昌海的运气相当的不错,他占尽了天时、地利和人和。
压顶的乌云、狂风、闪电和暴雨,给朱昌海贡献了一个完美的时空背景。
目不识丁的王能,原本就已经被李湘林那一套天父下凡、点水成冰、斩杀黄蟒给糊弄的一愣一愣。
如今在这隆隆的春雷和暴雨中,再有个所谓的“天父下凡”,瞬间击溃了他心里的防线。
更何况周围其他人,都多多少少的应和着朱昌海。
仅仅半炷香的时间,王能就把自己的事情全部交代完毕。
而春天的雷雨,来得快也去的快。
此时乌云散尽,雨停风歇;空气中弥漫着青草与泥土的气息,不远处一条彩虹挂在了天边。
一直怒目注视着王能的朱昌海突然又跌倒在地,四肢抽搐。
片刻之后,他仿佛从睡梦中醒来一样,惊讶地看着周围,然后一脸茫然地问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当众人七嘴八舌的把刚才的事情说了一遍。
听完后,朱昌海一边安排紫衣卫把王能几人押下去,严加看管;一边派人到王能的住处进行仔细的搜查。
没多久,紫衣卫就从王能房间床头的一块断砖后面,找出了一副朝军守备的令牌,还有2枚金币和30多枚银币。
朱昌海拿着令牌前往县衙,把事情的前前后后,和卧病在床的李湘林说了一遍。
“天父,前有司马枫小子落马,后有金万生猝亡;再加上事,我太宁军内外,不免有优柔寡断之徒,人心惶惶。”朱昌海说道。
“此言属实,朱左使有何妙计?”李湘林问道。
“不如,明日将王能三人,游街示众。然后押至乌山关口枭首示众,以震慑宵小之徒,稳定军心!”
“如此甚好!朱左使你尽管安排去办!他日,我太宁军的天下,我与汝共享荣华富贵!”李湘林忍着疼痛,动情地说道。
那倒霉的王能,此时还不知他的项上人头,已经成为了朱昌海前进路上的垫脚石。
第二天一早,他和两个手下就被从大牢里提了出来,装上了囚车。
在一队威武的紫衣卫的押解下开始了游街。
一边边走,还有一名紫衣卫在一边敲锣叫道:“天兄下凡,扶我太宁,识破鬼计;王能投敌,叛军卖主,其罪当诛!”
押解的囚车在乌阳城内转了三圈,才朝着乌山关的而去。
在乌山关的城头,王能三人被当众斩首,三人的尸首也直接抛落在了城墙之下。
太宁军内自然是没人愿意出头,给这三个差点在自己背后捅刀子的叛徒收尸。
而朝军方面,更是看不上这几个成事不足的走狗。
于是乎,这三人的尸首就一直在这乌山关下,任由狗啃蛆蛀变成了一堆白骨,也没有人给他们收尸。
这三人也算是落得个死无葬身之地的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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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宁军内闹得沸沸扬扬的卧底事件,到此告了一个段落。最大的受益者是朱昌海。
借着王能等三人的人头,众人重新认识了这个黑瘦烧炭出生的汉子;同时也对于他的能力和手段,由衷的佩服。
由于朱昌海在王能事情的处理上没有上纲上线,作为王能的上峰冯柏生并未受到牵连或斥责。
军伍出身的冯柏生对此感激不已,与朱昌海的往来更加的频密。
此事最为郁闷的是法堂的金云鹤。
这表面上是因为肃奸本来就是法堂的职责;这事让朱昌海抢了风头,金云鹤郁闷的不行。
反倒是教主李湘林看在金云鹤刚失爱子,又是他多年同窗的份上并未责怪他。
其实更让金云鹤郁闷的是,王能这事一搅和让他儿子的死,也彻底变成了无头悬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