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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正文——
【……虽时移世易,人仙殊途,然受人之托,终人之事。故余携弟子许妄言、楚策及百世后学共纂《剑语》,纵星河斗转,不使断绝。
盖天下英雄杂然而异流。
择名动一时,铮然有声者,作《名剑录》;
临崩擎山,不改其节者,作《圣剑录》;
锋芒凌人,当世无匹者,作《神剑录》;
斩戮八方,厉压寰宇者,作《魔剑录》。
或曰:刚过易折,柔极必屈。圣人何以为剑?
余对曰:吾闻取域外陨铁锻铸,截龙脉而炬之,置亘海淬火,可成一剑。斯剑不刚不折,不柔不屈,或为圣人剑。
然举凡金铁之物,终成锈器。锈者,不恃强力,不藉刃芒而蚀百兵。
古人云:“唯其不争,故天下莫能与之争。”
此锈剑之谓也。】
——何问之。《剑语。序》
竹蒿点绿水,
晕开了白墙灰瓦,
模糊了石桥青苔,
却分明了现实倒影。
“咚”的一声,乌篷船已靠岸。
“到嘞,客官。”
船舱里的客人伸了个懒腰,探出一只修长而有力的手,似乎在感知着什么:
“船家,你们江南这种似有若无的烟雨到底算不算下雨?”
这男子的声音不高不低,音色柔和适中却又慵懒舒服,让听者也能感到些许轻松惬意。
那船夫谄笑道:“客官您说了算。”
“需要撑伞吗?”那人追问。
他给出了一个务实的判断标准却暴露了某样糟糕的品质。
船夫摘下斗笠,抖了抖身上的蓑衣:“对于咱们这种粗人自然是不需要的,但客官您……”
话音未落,船舱里的人不知何时竟已站到船头,与船夫并肩而立。
他抬头望了望青灰色天空,掏出几枚铜钱递给船夫:“谢了。”
船夫接过钱:“客官,您明明是北方来的客人,却能在我这小船上待得这么自在,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