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明非正要说点什么,缝隙里的窸窸窣窣的声音变大起来,一个脑袋探出来。
是叶成,他喘着气说:“外面雪停了。”
石窟内不见天日,等了这么久,大家士气有些低落。叶成的消息好比一剂强心针,所有人都振奋起来。
行李很快就收拾好了,一行人又用了半个多小时,带着行李陆陆续续爬出缝隙。
山谷里已经覆盖了一层厚厚的落雪,蓬松蓬松的,一脚下去能陷下大半个膝盖。
陈老头指挥着众人把行李重新分好,然后指了指一个背包示意路明非去背。
包有点小沉,路明非没忘自己弱鸡大学生的人设,脸上带着勉强的表情,龇牙咧嘴地把背包往身上背。
他刚迈出一步,空气中冷不防响起了凄厉的呼啸。
这样突然的袭击在尼伯龙根计划的训练中发生过无数次,路明非来不及思考,“□□”本能地出鞘,闪电般地往面前一划——
变故发生在电光石火之间,吴邪愣了一下才意识到是陈皮阿四对着路明非射出了铁弹子。
陈皮阿四这手暗器已经练了好几十年,普通人连他的动作都看不到眼睛就要被打瞎了,但路明非的动作比铁弹飞行的速度还快,一道金色的流光从他袖子里窜了出来。吴邪听见“当”的一声,随即眼前一花,路明非已经向后拉开了四五米的距离。
他不知何时切断了背包的肩带,摆脱了阻碍行动的重物。铁弹子没有命中,而是被他神乎其神地一刀打飞了,在不远处的雪地上砸出一个小洞。
吴邪终于看清了那抹金色,年轻人抓着一柄乌金色短刀,形似日本肋差,脸上带着满不在乎的表情。
上一秒他看起来还是个废柴大学生。而现在,他只站在那里,身上就自然而然流露出强势而淡然的气场,带着身经百战的自信,像是年轻又骄傲的狮子。
“不必这样吧,我对你们没有敌意。”路主席诚恳地说:“可以好好谈谈么?”
现场安静了几秒钟。
随即,空气撕裂的声音接二连三地响起,越发急促凌厉,路明非的身影几乎是在同时消失在原地,像是突然发力的猎豹。
短刀再度化为一抹金色流光,路明非信手砍飞数颗冲着自己飞来的暗器,一眨眼的功夫就跨越了十几米的距离,突进到陈皮阿四身前。
“还不动手!”老人果断喝道。
他那三个手下在他射出铁弹子的第一时间就纷纷拔出武器围了过来,形成了一道保护圈。他们似乎没有带热武器,手上抓的都是各种刀具。饶是如此,一旁的向导顺子也看呆了眼,嘴巴逐渐张大。
“老板,你们……”顺子快傻了。
他的声音被突然响起的铿锵声淹没了。三声清脆的金属撞击的声音几乎响成一片,只一个照面,叶成等人手上的武器直接被击落。
身形最高大的华和尚与路主席错身而过,像是被车撞了一样,凌空飞出去三四米,落在雪地上。张大嘴巴,眼睛凸起,脸色青青白白,竟一时半会儿缓不过来气来。
而这一刻,陈皮阿四真正求援的对象终于动了。
一柄乌金古刀截住了路明非的进攻,它的质感看起来极为厚重,却被一人以举重若轻的姿态单手持握,动起来的一瞬间迅捷若雷霆。
两把刀碰撞在一起,发出极具穿透力的金铁长鸣,沉重的力道沿着肋差刀身传导到路明非的手腕,几乎要令“□□”脱手而飞。
路明非凌厉扑击的架势戛然而止,他转动手腕,化消力道,轻盈地跃向后方。
闷油瓶如幽灵一般出现在前方,神情沉静而幽深。路明非打量着他,目光在乌金古刀上停顿了一瞬——“色|欲”只在上面留下了一道浅浅的痕迹,微不可见。
“色|欲”是青铜与火之王亲手铸造的兵器,技艺已是冷兵器所能达到的巅峰,而这把乌金古刀的工艺几可比拟“色|欲”!
他的预感没有错,这个人确实是队伍里最危险的那一个。他的速度和校长对打锻炼出来的,闷油瓶却跟得上他的速度,而从这短短的交手,他更能感觉到对方的身手和用刀的功夫相当不一般。
路主席有些后悔自己带的是“色|欲”了,“色|欲”是七宗罪中最短最轻灵的一柄武器,但它过轻的质量和过短的攻击距离对上闷油瓶手中的乌金刀完全不占优势。
那么,要解放么?
解放炼金刀具中封存的活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