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这样,倒是好办了,青红是谁杀死的并不是重点,怎么将青竹的真面目拆穿,破坏对方的计划,才是最重要的。
在路上,顾桑苗就恢复了自己的模样,回到东厢房时,黄莺紧张地在穿堂里走来走去,一见顾桑苗便道:“小苗,你去哪里了?”
“出什么事了吗?”
“是那边……”黄莺指了指偏房,绿萼的住处。
假青竹的话肯定起了作用,绿萼这会子肯定在发脾气。
顾桑苗道:“由她吧,我没心思管。”
“你再看看这边。”黄莺又指了指院里的天井,才从齐思奕床上换下的床单赫然晾在寒冷的冬夜了。
岂有此理!顾桑苗大怒,假青竹是想搞事吗?
“秋妈妈晓得了,让你过去呐。”黄莺道。
秋妈妈虽然挨了四十板子,这会子也下不了床,但还是拙园的主管妈妈。
顾桑苗只好跟着黄莺去了秋妈妈屋里。
到底是管事妈妈,住的房间又大又整洁,家什摆设也精致许多,秋妈妈趴在床上,扭着头,看起来既不雅又很吃力,与她平素严厉的样子很不相衬。
顾桑苗上前行了个礼,秋妈妈倒没有疾言利色,嘴角竟然还带着一抹似有似无的笑意:“桑苗,今儿服侍爷就寝了?”
“回妈妈的话,是。”顾桑苗老实回道。
“床单……是你让青竹洗的?”
“嗯,我临时有要事,就让青竹代劳了。”顾桑苗道。
“很好,我已经让小画儿禀报王妃了,王妃明儿就会有答复,你明儿早些起,收拾收拾,随我去见王妃。”秋妈妈道。
“见王妃?”顾桑苗装作惊讶的样子。
“大爷跟前已经有了青竹和绿萼,你却是捷足先登的,足见大爷是真心喜欢你,如今你和大爷又进了一步,到了这份上,当然该正式给你一个名份。”秋妈妈道。
“妈妈,我觉得,这件事还是得先问过大爷吧,或许大爷他并不想给桑苗一个名份。”顾桑苗可不想做通房,可又不能明说,否则不仅会惹怒秋妈妈,还会得罪王妃。
而且,那种件事,完全就是个误会,是青竹故意制造的误会,自己却不好意跟秋妈妈解释的,由齐思奕开口,当然最省心。
“大爷那儿还用问么?多少年了,青红也好,绿萼也好,他都不称心,你才来多久啊,就……侍寝了,王妃知道了肯定也很高兴。”秋妈妈道。
“妈妈还是问过大爷吧,大爷虽说看着温和,却是个极有主见的。”顾桑苗道。
秋妈妈便想起身上这顿板子,抽了抽嘴角道:“我在王府服侍了几十年,倒还不如你一个初进府的小丫头了解大爷,呵呵。”
顾桑苗最怕人家呵呵了,听得头皮发麻。
“大爷以前不是这等性子,我的话,他从来都是肯听的,也从来没对我疾言利色过。”秋妈妈果然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