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有才华,齐凌远入骁骑营也不过两月余,便是当跳板历练也没这么快啊,怎么觉得是有人故意为之呢?
顾桑苗想起方才他酸溜溜的一通话,不由捏了捏额角,心中暗道:齐二公子,可怨不得我,怪只怪你有个小心眼的大哥。
不见了上官宏,齐雨柔杀气腾腾的冲过来,一把拽住他的衣袖:“宏哥哥怎么跑了,方才那个案子还没讲完呢。”
怎么一下子叫上“宏哥哥”了?
顾桑苗笑着对上官宏眨眼。
上官宏胀红一张黝黑的俊脸,结结巴巴道:“郡主啊,下官嘴笨得很,可不是说书讲故事的材料。”
“没关系,我们爱听就成了。”齐雨柔拽着他的衣袖就往那边拖。
上官宏随手捞起顾桑苗的手道:“要说讲案子说故事,自然是桑苗姑娘最拿手,桑苗,是也不是。”
他可怜兮兮眼中满是求助之色,顾桑苗原本不想去,又狠不下心拒绝,正犹豫间,只见齐雨柔一下扯开上官宏与顾桑苗的手道:
“谁要让她去,一个下贱奴婢罢了,说得再好,本郡主也没兴趣听。”
上官宏顿时来了气,脸一沉道:“郡主不听算了,下官衙中还有事,就不奉陪了。”
齐雨柔没料平素性子绵软好说话的上官宏也会发脾气,还有这刚强的一面,更恨他维护顾桑苗,恼道:“不行,说好了你今日要参加本郡主的诗会,诗会没完,就是有天大的事,本郡主也不让你去。”
“阿宏,你若走了,雨柔肯定会迁怒桑苗,我家小苗好生呆在此处,可没招谁惹谁。”上官宏正要严词拒绝,只听齐思奕不冷不热道。
上官宏歉疚地看了顾桑苗一眼,垂手道:“是下官的错,下官思虑不周……”
“雨柔,你又在发什么脾气?”柳侧妃和冯妈妈慢悠悠走过来:“可是母妃安排有何错漏之处?既便是,你也不可打扰到你大哥。”
“我哪有打扰大哥,只是他明明说好了参加诗会的嘛,人家的朋友都家听他说案子,可他说到一半就跑了,真真扫兴得很。”齐雨柔娇嗔道。
“你让阿宏说案子,这不是为难他么,他是个做实在事的人,不善言词,对了,说案子讲故事,桑苗姑娘不是最在行的么?而且,阿宏手上的几桩案子,可都有她的协助,桑苗姑娘伶俐可爱,条理又分明,肯定能讲很好,你就别为难阿宏了,让桑苗去便好。”柳侧妃微笑道。
“那他也不能走。”齐雨柔噘着嘴道。
“雨柔自小就有点粘你,阿宏,你便陪着桑苗一道去吧,许家和墨家两位小姐,还有其他宾客都在等着呢,莫要慢待了客人。”柳侧妃道。
“奴婢也去吧。”冯妈妈道。
“你去也好,省得雨柔不懂事,多看着点。”柳侧妃道。
柳侧妃发了话,顾桑苗也不好拒绝,便跟着上官宏一道去了湖心亭。
许湘雪见她也过来了,秀眉一皱,淡笑道:“郡主不是去请上官大人回来的么?怎么一同请了两个回来,莫不是桑苗姑娘不来,上官大人也不肯过来?”
这话更戳中了齐雨柔的心头火,恼火地瞪了顾桑苗一眼,将她往人群中一扯道:“都说你口齿伶俐,你且说一段案子与我们大家听听,也让几位姐妹们评评,看看你是不是真有那么厉害。”
齐雨柔这般任性又霸道的大小姐顾桑苗最是厌烦,若放在平素,早想法子溜了。
今日没办法,柳侧妃和上官宏的面子都要给。
还有个冯妈妈虎视耽耽地监视着呐。
只好道:“不知郡主和几位小姐,想听什么样的案子?”
许湘雪道:“莫非你还参与过很多案子不曾?我听闻,你去大理寺,也不过半月的事。”
“真正的案子自然不能拿来在此说,毕竟有些案子关乎别人的隐私和司法秘密,有的更是还没有结案,如果走漏了案情讯息,出了岔子,桑苗也担当不起,几位小姐们若是真想听,桑苗便讲几个有趣点的故事好了。”
“那方才上官大人还说了两个案子呢?以你的意思,上官大人竟不顾司法秘密,将不该透漏的案情泄露于我等知晓了?”许湘雪秀眉一扬道。
“我……”没想到她如此嘴厉,顾桑苗正要反驳,上官宏道:“方才在下也没说真案子,不过随便捡了一两个类似的故事说说罢了。”
“说故事!”齐雨柔斜了上官宏一眼,冷笑道:“阿宏哥哥有见地有阅历,他照着案情说故事,咱们还听得下去,你一个府里的贱丫头,能见过多少世面,也敢在咱们几个面前显摆你的学识见地?”
顾桑苗原想顺着她的话正好告辞,可就是见不得她这般嚣张霸道的模样,不就是会投胎,有个好爹娘么?有什么好拽的?
本姑娘若是爹娘没遭人祸害,比你的地位也差不了多少。
一时起了好胜之心,云淡风轻地一笑道:“是不是有学识和见地,郡主和几位小姐听过不就有了分辩么?我还没开始讲呢,郡主又凭什么觉得,我的故事不好听,没营养呢?”
“郡主,就听听她的故事吧,反正咱们的诗画也作得差不多了,权当茶话,打发时间便是。”齐雨柔正要斥责顾桑苗,墨大小姐拦着道。
“既然是墨大小姐要听,你便讲吧。”齐雨柔道。
“从前有座山,山里有座庙,庙里住着……”
“庙里住着两个和尚!顾桑苗,你敢拿这种哄小儿的玩艺儿来糊弄本郡主!”齐雨柔大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