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凌远委屈得满脸痛红,又气又急。
“咱能不再说这件事么?你忘了我应该还是个‘死人’么?”顾桑苗烦躁道,明明就比她还大两岁,这小子怎么反而象个大小孩呢?
“就是啊,好端端的你为什么要装死?为什么要骗我?害我说了那么多……”齐凌远不依不饶道。
“谁骗你了,我告诉你,我真的中毒了,绿萼给我送的粥里真的下了毒药。”顾桑恼火道。
“绿萼为什么要害你?”齐凌远俊眉紧蹙道。
“我也不知道,如果不是我吃过解药,躺在那的真是一具尸体,你抱到这里来的也是具尸体,明白吗?二少爷,我真的没有功夫跟你儿女情长,得先保了命要紧。”顾桑苗道。
“大哥有时候就是温吞,分不清主次,象绿萼这样有心机的丫头早该赶出去,干嘛留着害人。”齐凌远不满地嘟嚷道。
“也不一定是绿萼,我之所以装死就是将计就计,挖出背后那个神秘之人,他的真正目的肯定不只是要我的命,还有别的。”顾桑苗道。
“也就是说,你明知粥里有毒,还是吃了,只是在事后服了解药,然后装死,等待真凶出现?”齐凌远问道。
“嗯,大致是这样。”
“那现在?”
“现在还请你将我抱到大爷屋里去,我不想大爷误会。”顾桑苗道。
“大哥还没回来呢,今天定襄侯在与他商议一些事情。”
“他回来了。”顾桑苗苦笑道。
齐凌远将顾桑苗抱进拙园时,所有拙园的下人们跪了一地。
王妃和柳侧妃,这两个府里最有权威的主母,小意立在一旁,一声也没吭。
齐思奕坐在轮椅上,面容淡静,可平素温柔可亲的桃花眼此时满含冰凌,只要触到那双眼睛,就能冻得你血液凝固。
他没有怒容,甚至连一句话也没说,只是安静地坐在那里,周遭的空气里却潜流着一股肃杀与威严,让人喘不过气来的压抑与紧张。
看到齐凌远的一瞬,柳侧妃有种被救赎的逃生感:“凌远,你……你快……快来告诉大公子,我们……我们没有对桑苗怎样。”
齐凌远也是第一次见到齐思奕发怒,却并不意外,两兄弟,骨子里流的就是一样的血脉,有些心意情绪是相通的。
他的表情也很冷。
抱着顾桑苗慢慢地走到齐思奕身边:“大哥,有人给小苗的粥里下毒。”
绿萼一直把自己缩成一团瑟瑟颤抖着,闻言终于拎着胆子小声喊:“爷……爷,不是奴婢,不是,真的不是,桑苗被关柴房,奴婢知道爷你会心疼,她又是个不禁饿的,我……我一早就炖了粥……里面有黑鱼……愈合伤口的,黑鱼是请……秋管事买的……花了二钱银子,真的不是我……”
说着,她猛磕头:“求爷明察,求爷明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