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瞄向二楼的书房方向,这个时候确实不能再离开,可是难道还要留她独自面对。
心底隐隐是不愿意,如果再出什么事情,而自己又不能及时的在她身边,她该怎么办?
像是看穿了他的想法,侧身将他往门外推了推,直视着他不满的双眸,恳切的道:“你知道,这个时候不能让你留下。”
张雅茹要面子了半辈子,今天被他们这群晚辈看到这样的场景,脸上早已经挂不住了,而且此刻还不知道他们在上面谈得怎么样,如果不好的话,他还留在这里只会更加的刺激着她。
“放心,我不会有事,爸爸还在,妈妈再怎么不喜欢我也不会把我怎么样的。”乐观的劝解,眼底是宁静的沉寂,“快回去,今天这事,陆伯伯知道了你又要挨骂了。”
他的优秀不属于陆子墨,却每次都会因为自己而被陆伯伯责骂,她欠他的太多,多到她不知道自己可不可以偿还清楚。
心知她的无奈,也不想她为难,点了点头,转身出了温家,却仍是不放心的多次回头张望,直到那扇冰冷的门关上,这才离开。
客厅再次恢复安静,看着那些吓得躲在厨房的佣人,让他们都下去休息,而她独自一个人坐在那里,静静的等候。
温岚不知道自己坐了多久,看着客厅的挂钟上的指着越过一格一格,楼上依旧没有任何反应,一颗心始终悬着,想上去,又怕她的出现会更加刺激妈妈,只能按捺着坐在那里干着急。
突然,楼上传来什么打碎的声音,再也沉静不了,温岚快速的奔上去,手刚握着门把,就听到里面传来张雅茹歇斯底里的怒吼,“她不是我女儿,我没有这个女儿。”
第二十五章 带我走
“她是那个贱人生的,她就是个贱种。”一口一个贱字,就想一道符咒一遍遍的将她打入地狱,永世不得轮回。
握着门把的手定住,脚像是被什么抓住想要离开,不想听那些可以撕裂她本就破碎不堪的心的话,可是耳朵像是有了自己的意识,将仅隔着一道门的对于清晰的听在耳里。
“每次只要看到她,我就会想起你对我的背叛,是她那个不要脸的母亲勾引你,破坏别人家庭,当了小三,可还要生下这个野种……”张雅茹激动的责骂声愈发高亢,即使隔着房门,也能感受到那滔天的恨意。
“当年,要不是爸爸顾及张家的名声,我早已经跟你离婚了,还会守着这个家,替你养这个让我蒙羞的野种。”
温凯一直没有说话,感觉整间别墅内只有张雅茹一个人的声音,忽然,一声瓷器碎地的声响划破诡异的气氛。
“怎么,你也想打我,温凯,你没资格,如果当年没有我张家在背后帮你,你会有今天的地位,你的一切都是靠我张家得来的,你对不起我,你根本没资格打我哪怕碰我一下,就算我天天虐待那贱人的孩子,那也是她该得的。”张雅茹像是疯了一般抓着温凯撕扯,梳理得整齐的发丝也凌乱的散开,犹如一个疯子。
“温凯别在我面前装慈父,这么多年你怎么可能想不到我会怎么对那孩子,可是你还是将她交给我,因为爸爸逼你,用你的前程换这个孩子,所以就算我虐待了她,你也脱不了干系,所以,温凯你更加没有资格因为我伤害她而打我!”
握着门把的手都在颤抖,白皙的面颊苍白的犹如宣纸,大脑一片空白,像是被人抽去了灵魂般,似乎只要轻轻一碰,她便会轰然崩溃。
脚步一个趔趄,她几乎站不稳,虚软的往地上倒去。一阵阵冰凉在身体里蔓延,她艰难而痛苦的呼吸着,希望下一秒就是世界末日,那么她就不会再绝望。
就在她即将倒下去的瞬间,背后一双温润的手拦腰扶住她瘫软的身躯,拥入怀中。
松开那握着门把的手,纤白的双臂本能地想寻找安全感,环上那白皙而曲线优美的脖颈,当脑袋撞上那精瘦的胸膛时,一股淡淡的薄荷清香在鼻翼间萦绕开来。
“带我离开……带我离开……”嘴里不断的喃喃自语,压制着心中的梗塞,却仍旧掩饰不住那话音的颤抖,手指在那件乳白色休闲服上上留下深深的抓痕。
这一刻,不管是谁,只要能带她离开,她都会跟着走。
因为在这一刻,没有什么比离开这里更让她想要去做的了。
“好。”楚岽莲低眉俯视着温岚努力想要掩盖悲伤的神态,说是许久却只是几秒的注视,唇角,是恰到好处的弧度,优雅而风度翩翩,清润的嗓音不带半点起伏,听不出半点情绪,半搂着她毅然的出了这个对她来说算是地狱的家。
温岚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上车的,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到这里的,无视君亦轩那诧异的眼神,不去看雷少臣眉梢的好奇,由着楚岽莲牵着自己走进了希尔顿。
“先去洗一下。”
被推进浴室,对着镜子看着那张痕迹犹在的左脸,痛的已经不是那一巴掌,而是那所谓的亲情。
看着紧闭着的浴室门,楚岽莲转身出了这间套房,来到隔壁房间,小型吧台上雷少臣和君亦轩好整以暇的望着回来的某人。
楚岽莲在另一把空着的椅子上坐下,雷少臣倒了杯酒给他,复又坐了下来,骨节分明的指尖有节奏的敲打着,轻扯了扯嘴角,打趣着一旁的男人,“后悔呢?”
楚岽莲优雅沉静的晃动着手中的酒杯,眸光慵懒的看着他,似乎不管什么时候,他都是这样的淡雅和沉静,如若王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