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窈自然不会食言而肥,把十八子手串贴身藏好,便让马仁去马车上取了黄纸和香烛,就地设起了法阵。
“叱!”
随着她一声厉喝,阵法在夜色中隐隐发出微光,给迷途的孤魂野鬼指引了方向,一时间狂风大作,鬼哭狼嚎声响成一片。
陆窈早有防备,让幸存下来的钱家人都躲上了马车。
“娘,这个妹妹当真厉害。”
钱苑躲在车帘后偷看,佩服得五体投地。
“也不知道小小年纪的吃了多少苦。”
钱夫人轻叹,顺着马车帘子的缝隙看到阵法中心的陆窈,单薄的身体像随时会被这阵狂风刮跑了一样,却还在勉力支撑,不禁又是一阵心疼。
也罢,以后同她们上京,她便把这小姑娘当亲女看待,好好疼惜。
钱夫人拉下车帘的同时,暗下了决心。
陆窈把写有灵体生前生辰八字的黄纸烧了,阵法中央的灵体逐渐显形,四周压阵的蜡烛明灭不定。
今晚杀戒的因果陆窈自己背了,可这个灵体之前也背负了不少人命,她在开启黄泉门之前得把它一身的罪业都度化干净。
陆窈眉心蹙起。
“轰隆!”
惊雷炸响,夜空中划过一道紫光。
“你到底杀过多少人?”
陆窈震惊地看着天空,一般的度化罪业不至于引来雷劫!
天雷极度阳刚,灵体更是惧怕,黑色煞气凝聚成的身影哆嗦成了一团。
“妾身不记得了啊!”
既然超度已经开始,陆窈没法停下,强撑着打出一个接一个手诀,片片金光落在灵体身上,漆黑的煞气一点点被剥离,逐渐露出了灵体原本的颜色——
血红。
陆窈苦笑,这一次真是给自己揽了一个大麻烦。
人死后灵魂归于酆都地府,只要不是大奸大恶都是无形无色,能出现这般血红颜色的,要么是背负万千罪业,要么是被人刻意炼化。
自己造业,千百年不过寥寥几人,剩下的,都是被有心之人制造炼化而出。
“究竟是何人把你炼化成这个模样的?”
堪称丧心病狂!
“真的不记得。”
眼见紫色的天雷要劈下来,灵体声音都哆嗦了。
“那又是何人把你放在花娘身上你总记得了吧?”陆窈也在盯着天色。
“妾身说了就魂飞魄散了!”
灵体知道自己被下过一道禁制,一咬牙,坚决不说。
狂风平地卷起,那道紫色的天雷到底是落下了。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