伶舟薰支起了下巴,似乎这个问题很难回答一般地思考了很久,才慢吞吞答道,“我的药草。”
颜琢卿忍不住笑出了声来,但伶舟薰认真的表情又让他不知道是不是应该继续笑还是马上把笑给收回去。轻咳一声,颜琢卿道,“你会为了你的药草去做任何事么?”
“不会。”伶舟薰想也不想地回答了,顿了一顿,似乎理解了过来,“原来,这就叫在乎?愿意为之做任何事…就是在乎?”
“你也可以这么理解。”颜琢卿点头,眸子凝住伶舟薰认真思考的绝美小脸--难怪初见她,他就觉得她身上少了点什么东西,原来…是缺了人的那份生气。
伶舟薰想了半晌,才慢吞吞地发问,“我可以为我的药草杀人,很多人,这不是在乎么?”
“这只是在你眼中,那些被杀的人的性命没有你的药草值钱而已。”颜琢卿想了一会,实在是想不到该怎么给一脸无辜的伶舟薰解释什么是在乎,“如果要你在你爱的人和你的药草之中选一个,你会选什么?”
伶舟薰有点古怪地看了颜琢卿一眼,才答道,“如果你非要我选的话,我只能说我不知道什么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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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同房不同床]
颜琢卿彻底哑口无言。对于这样一个除了感情之外什么都懂的人,还能怎么解释?
“怎么?找不出例子了?”伶舟薰揉了揉下巴,掩嘴打了个哈欠,摆了摆手,“罢了,我知道要你向什么都不知道的我解释在乎这个东西,的确太难了。”
“你理解就好。”颜琢卿摇了摇头,眼前的这个人无悲无喜,没有喜好没有厌恶,没有在乎没有不在乎,表情永远无可无不可…他还能怎么举例?
“时间差不多了。”伶舟薰看了眼天,淡淡道,“我猜写意马上要来找我了。”
“我走了。”颜琢卿马上便明白了伶舟薰的意思--他作为宾客,和新娘在这里单独见面,的确不是什么好听的事情。
走了两步,他却又走了回来,朝伶舟薰道,“薰,我希望你有一天能懂在乎的意思。”
“我想…也许吧。”伶舟薰笑了笑,朝颜琢卿摆了摆手。
颜琢卿朝伶舟薰点了下头,转身就消失了。
伶舟薰依旧坐着,支着下巴若有所思。
过了半晌,发现面前多了个人,却不是君写意,伶舟薰淡淡抬眼,不意外地看见了仇漠邪的脸。
仇漠邪的美是有些女相的,如果不是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阴寒气息,怕是会有人把他认成女子。
想着,伶舟薰轻叹了一声,抬起了手,准确地落在了仇漠邪的脸上,捏了好几把,又狠狠地把他紧抿的唇给拎成微笑的样子,才收回了手,开口道,“一直看着我做什么?”
仇漠邪脸上被伶舟薰硬扯出来的笑看起来有点狰狞,瞪了伶舟薰一眼,道,“刚才我听见你和那个男人说话了。”
“那是剑阁阁主。”伶舟薰不等他问什么,就自顾自地答了,“你应该知道的。”
“颜琢卿?”仇漠邪挑眉,摆手,“我不管他是谁,我关心的只是刚才你们在说的事情。”
“我们刚才说的事情?”伶舟薰摸了摸下巴,想了想,道,“在乎?”
“薰,对于你来说,我还不如你的药草值钱?”听到这里的时候,他真是气不打一处来,这么多年的交情,就算她不顾忌他对她的感情,也得想想二十年的朋友这份情谊吧?敢情他还不如两根破草值钱!
伶舟薰愣了一下,然后忍不住笑出了声。不管仇漠邪在别人面前已经变成了什么样,在她面前却总还是那副样子。
“不准笑。”自然明白她在笑什么,仇漠邪眉一竖,瞪着伶舟薰道。
伶舟薰好容易才把嘴角给扯平了,抬眼看了看仇漠邪,眸底飘过一抹笑意,险些再次笑出声来,好半晌才忍了下来,朝着仇漠邪道,“好,我不笑了。”
“那回答我。”
伶舟薰眉一拢,表情认真了起来,凝着仇漠邪道,“相信我,邪,你一定至少会比我的药草值钱的。”
“这是安慰还是奚落?”仇漠邪的脸更黑了。
“这可是实话。”伶舟薰心情似乎很不错,淡笑着站起了身,朝着已经站在了园门口的君写意走了过去,他和她一样,都换下了喜服,“事情处理完了?”
“自然有人处理。”君写意伸手牵过了伶舟薰,看了一眼仇漠邪,便和伶舟薰一起走了出去。
“今天晚上怎么办?”伶舟薰任他扣紧自己的十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