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萨!”
“兮颜!”
“兮儿!”第三个称呼,总算是有了效果。希颜大美女斜斜的瞟了张若辉一眼后,起身,恶狠狠的揪起张若辉的衣领,威胁他:“再敢乱掺和,下次我就玩真的。”
私帐清了,接下来就可以说正事了吧?
其实所谓的正事非常简单,只有一桩:“谢伯乐、失踪了!”
“那个荣琪?入选了?”这个结局,早在希颜被送上东祭的马车时就已经料到。只是,希颜压根没有料到的是:“皇上把她赐给了十四阿哥!”
“什么?”希颜顿时怪叫,那个老康没问题吧?明明十四的老婆是那个叫抚云的。等等……那天……好象不太对劲。一个屋子里住的两个秀女全是西林觉罗氏,然后那个何来福死太监……对,肯定是他搞的鬼。他只是暗中出划了一下所谓的方向,那两个秀女并没有自我介绍,然后……TNND,自己居然犯那种错误?
只是,这个,史册上明明写着十四的侧福晋是头等侍卫石保的女儿啊?为什么?难道那些写小说的不遵史实?有可能?可是也不能全这样吧?总有几个脑袋清楚些的吧?可是如果真是那样的话,为什么现在情形会变成这样?
“他、到底是什么人?”谢伯乐,应该是个假名。就象佳晖一样!都是鹰,爱新觉罗玄烨养的飞鹰。
张若辉无奈仰天,顿声半晌后,始方回答:“他的真名是博尔济吉特·阿尔哈图。”介绍完名字,看到风萨扭曲的表情后,赶紧解释:“不是你们科尔沁的人。他的祖先阿尔萨兰是蒙古人不错,但是很早就离开蒙古。后来成了昭帝的贴身侍卫。后封了他家世袭头等侍卫兼轻车都尉,代代相传,镇守昭陵。”说到这儿,希颜再不明白就是傻子了。原来是昭陵里那位白大侠的后人!“阿尔哈图是庶出,母亲是朝鲜人,所以在家里一直无甚地位。可是他却从小就喜爱那位荣琪格格,所以加入了密调营。”再然后的事就不用说了吧。
希颜听得撇嘴,俗烂的腔调,为了心爱的女人十年寒窗,可是最后却依然什么也没有得到。老康真是差劲!
“你别怪皇上,皇上当时答应他的是,只要他完成任务就晋封他乾清宫头等侍卫。”那样的品级虽然不算足够高,可是却一向很有体面。以谢伯乐,不阿尔哈图那个傻瓜来看,只要自己有了足够的身份,他的阿玛也好老泰山也罢,就会同意这桩婚事了。
可最后嗯?
“我早就告诉过他,皇上答应他的事和他真正想要的,真正能得到的,永远是两回事。”
狗血
有了确定的目标后,接下来的自然是寻人。
阿尔哈图,一介平凡得不能再平凡的满州男子,居然劳动皇上面前最红的青年汉臣——从二品散秩大臣张若辉外带太后的心尖——科尔沁博尔济吉特氏郡主风萨,两个人一起寻找。情况之诡异,内情之复杂,真是看得盛京上下无一不惊异非常。
盛京将军苏弩立马派了亲信手下去快速四方寻找,阿尔哈图的家中上上下下也赶紧派人到各处有可能的地方打探消息,只可惜,翻腾了上下半月,各方消息却依然全无。然后,风萨郡主玉颜震怒,一脚踢翻了阿尔哈图家正堂地上的炭盘,火红的炭火四下飞溅引燃了大厅地中央铺呈的暗红地毯。主家家仆本想赶紧扑救,可是却在郡主大人贴身太监何顺一人一个耳光的赏赐下,个个躲得老远。然后厅中众人全部坐在原位,眼睁睁的看着那张漂亮似乎也华贵的地毯被烧得一干二净,大厅之中一片狼藉,灰烟四处。
“奴才、有事回禀。”安静得几近算是杀意四射的大厅内,总算有只王八开始喘气。
希颜冷眼一扫,是站在左侧阿尔哈图家人队伍里的一位,好象是他的哪位姐夫的样子。“说!”冷冰冰的语气里仍然杀气十足。
那位仁兄听言出列,然后千请安半跪在地上回话:“六弟从小喜爱狩猎,曾听说他在天池附近有几处木屋,心情不好时,他曾经去那里小住过。这次……”接下来自然是不必再多言了。
他这边才说完,苏弩立马就是接岔:“奴才马上就派人去寻。”
“不用!”张若辉一直闭着的眼睛终于睁开,扫了一眼风萨后,希颜冷冷回复:“我和张大人亲自去找!”
“可是,最近长白山下了好几场大雪,郡主和张大人千金之躯,怎可……”苏弩兴冲冲的劝谏在风萨郡主越来越冷冽的眼神下终于逐渐变小,终至失声。
然后,半个月后的长白山、皑皑白雪的从林中,多了两个执着的身影。枫书和何顺本来也是要誓死参加的,可是张若辉却以他一个人管不了三个也理由,把这两个家伙外带盛京将军苏弩的随从,一并打发在山区外。然后,堂堂散秩大臣亲自执着雪杖背着干粮行李带着娇滴滴的风萨郡主,走进了面前的莽莽雪林。
长白山天池,希颜来过,和齐磊一起来的。他有桩生意要在这里谈,对方是朝鲜人,没有比这里更适合的地点。谈生意当然得带女伴,当时正在休年假的希颜便成了他的不二花瓶人选。其实大部分时间里,希颜都没有和他们混在一起。自顾自的欣赏着此间纯净天然的风景,然后无限无休的泡在温泉里。泡得皮肤白白得几乎有些浮肿,却仍然不舍得离开。
齐磊没有想到她竟然这样喜欢泡温泉,当下就答允她下次带她去巴登,让她试试世界第一温泉的味道。誓言似乎言犹在耳,可是最后却未能实现。因为半个月后的一天早上,他和她绝然分手。从此萧郎是路人!
“在想什么,这么出神?”张若辉一边给风萨和自己烤衣服,一边问着那边披着斗蓬,双眼似乎望着火堆出神的女子。她刚才的表情、让人看了很是——危机。是的,是危机两个字。那表情太过缠绵,目光虽然微微呆滞,却游荡着回味与那么一丝丝的凄然。她、在想谁?
思绪拉回,魂归眼前。
没有了齐磊,只有张若辉熟练的烤衣动作:“你好象干这个很熟?”不只干这个熟,甚至对这片雪原很熟,对钻树趟子很熟,对在密林里找猎人们留下的小木屋更熟。天色未暗时,两个人就已经顺利的找到了安身之所——一间只有十平大小的松木屋。屋里一切都很简单粗糙,但却很是实用。堆在墙角半山高的木柴,屋子中央红砖砌成的烧灶以及吊在上面的锅底让熏得早已经分不出颜色的铜锅。那里面咕咚咚的正炖着一只山鸡,那是今天晚上他们两个的晚餐。
“我曾在这里呆了一年!”在看到风萨惊讶意外的表情后,张若辉一边摆弄着手上的衣服,一边加忆着多年前的事情:“其实不用多说,你也早知道我也是密调营的一员。那地方可不是人人能进的,要想成功的在剑尾上带上那只金穗,需要付出很多很多的努力。”
007当然不是谁都可以干的!
希颜非常理解,她不太明白的是:“不是说你和胤佑从小就在一起,从来没有分开吗?”外面好象是这么传的。因为两个人粘得太近,所以连带导致七阿哥胤佑和其它兄弟感情极淡。他有更忠诚友爱的兄弟,不需要那样虚伪的表面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