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适才的话风也知道,恪靖公主要和自家主子睡一张床,被褥方面好象恪靖公主不爱丝棉。但到府没一会子,纯悫公主就送来了一床锦苏棉缎被褥来。亲自上手铺整弄好后,那边恪靖公主和自家主子都洗漱好了,出来后,春璇负责侍侯恪靖公主,秋净给自家主子梳头。
恪靖从小要强性傲,对于女装易钗之事并不热衷。不过,倒是没想到,风萨这么个美人的梳妆台上也少有那些个脂粉腮红,倒是各色脂膏来得不少,一样一样打开,味道都极清淡。
“妹妹看来是却嫌脂粉污颜色了?”真是实在话,象今天这样的日子,风萨也不过是只扫扫眉罢了。
风萨的发质极好,所以简梳几下拿缎带束起来也就好了。梳发完后,歇一会才会上床睡。这当中是进药膳的时辰,小何顺早已经把两蛊药膳备到了外室。风萨挑开一尝,味道很是不错。
“六姐也来点吧。”
“什么东西?”恪靖看着有些犯愁,自己不向不爱吃药的。看这蛊里的东西,模样真不怎样,看着就没食欲。
希颜敛眉淡笑,径自拿了汤勺舀起来吃。用了第二口后,转头和桂嬷嬷说:“去药房把百合蜜拿来,给恪靖公主兑两勺。”这味道自己吃还成,这位好象不喜欢吃药的恪靖公主想必是吃不惯的。打发桂嬷嬷走后,才好声好气的和恪靖解释:“这是黄口膏,取生黄□,生石膏,鲜茅根,甘草细末,山药细末,蜂蜜制成。先将石膏捣细,用茅根、黄□并煎一刻钟去渣,澄取清汁,调入甘草、山药末同煮,煮时以筷子搅之,勿使药末沉锅底,一沸其膏即成,再调入蜂蜜,令微似沸即可。妹妹有敏哮之症,肺养不佳。加上天色近冬了,吃些这个,好过受罪。”
小样,医术看来果真是不错啊!
再尝尝添了百合蜜的这黄口膏,还算入得口,味道虽有些苦涩涩的药气,但想想风萨适才说的效果,就饶了她吧。
用罢漱口,然后两个人褪鞋上床。风萨睡里头,恪靖睡外头。累了一整天,风萨早累到不行了,才沾枕头就是睡着了。倒是恪靖,实在有些不习惯,风萨这床上垫的软褥太厚了,睡不惯。
一夜无话,第二天才用过稀奇古怪的早膳后,纯悫那边就是派车来接了。
恪靖虽和荣宪不睦,但也知道皇阿玛的性子忌讳,绝不能在这种事上挡道。但是看看热闹还是行的,于是硬缠着一起去。到纯悫府上不到两刻钟,荣宪就来了。
然后一番客套后,风萨搭指诊脉。
说老实话,荣宪公主的脉相真的没有太大的问题。可十年都生不出个孩子来,到底是为什么?乌尔衮的侍姬给他生了两子一女,应该柴火没问题。那就是锅有事了?
当下就拉了荣宪到一边屋子里说悄悄话。这种事必是要问的,只是荣宪真的想笑,这个风萨明明一副未婚小姑娘的模样,怎么问些这闺房之事居然一点也不羞涩,而且越问越奇怪?居然连行房的日子、长短、姿势、爱好等等偏门无不问得仔细。若不是这人的脸色太过正经严肃,荣宪真要怀疑她的居心了。
然后:“有法子吗?”
风萨有些伤脑筋,问了半天,这两个的症头到底在哪里,大概摸到了。只是这女子不孕本是极大的难事,再加上大清朝又没有B超化验仪,都是全靠经验猜测。乌尔衮虽是郡王世子,但事务也极其繁忙。老康一直提防西蒙,自是派了心腹每月巡防。乌尔衮是他的爱婿,自然首当其冲。两三月换防一次,回番休整一两月就再度巡边。旱得太久,见时自然小别胜新婚。然后:“经期行房,实是大忌。以后再不要那样了。”
荣宪一楞:“因为这个?”那事虽然不是很得体,但好歹从小看到大,这种事情实是平常。
“不只因为这个!原因很多,具体哪项是元症,一样样试吧。风萨先开三副清宫养生汤给二公主吃。噢,对了,您这次能在京里呆多长时间?”貌似公主留京的日子是有定数的。固伦公主可呆六十日,和硕公主可呆五十日,依次下减。不过能呆多少日子,和要呆多少日子总是有区别的。
“你有几成把握?”时间对荣宪来讲从来不是问题,重要的是机率。这种事是很重要,但是若传到明面上总是不大好听的。“要不你随我回巴林去?”在那边一房独大,事情办起来就容易多了。
希颜一边写方子一边摇头:“我估计是没戏。皇上不会放我随便出京的。”尤其这阵子老康玩得正开心,没了自己这个跳梁小丑,事情会无趣许多的。“更何况,一旦回了巴林,额驸巡房边境去,又有什么用?”再厉害的神医也不能把女人变成圣母玛利亚吧?
荣宪左右想想,觉得这话确也有道理。皇阿玛这次把三位公主全召回京,可不是只为了续天伦。
“公主若不想让他人知晓,风萨可以制成私药呈上。”只要不经太医院,料别人也不会知道中间出了什么事。只是怕荣宪没胆子吃罢了?
这个小丫头!荣宪眼神瞟了瞟风萨腰畔上的那枚玉佩,淡淡好笑:“皇阿玛都相信的人,荣宪岂会不信?”
得,随便吧!
既这样,方子写完也就不必转呈太医院了。留给荣宪作底就好,凭她是私藏送人,或者是不放心干脆找个心腹医士来研究研究都成。只是有桩事却要说在前面的:“这种事实是三分天意,七分人为。风萨虽有薄技,却不敢确保行成。”别到时候别不成来怪人。
荣宪点头。然后风萨又问了上次行经的日子后,双指仔细切算了半天后,淡淡笑道:“公主这几日先空空额驸好了。五日后再行房!”重质不重量,产精量其实还是很有限的。
荣宪这回是真笑出来了!
上下瞟瞟风萨,突然语出奇招:“若不是昨个刚有人给你验了身,我还以为海善早把你吃了。”这丫头太不害臊了。
希颜听之差点没吐血,真是连吃奶的劲都使出来了才算是把咬牙的表情憋回去,依旧一脸的平静。看她这样,荣宪也觉得牙痒痒了,看看外屋里正自对峙的纯悫和恪靖,轻笑略问:“海善从来风流,这次他怎么就忍住没动你了?”那个堂弟是个什么货色,荣宪从来都是知道的。真真难得啊!就算栽到这妮子的手里,也犯不着规矩成这样吧?若是没指婚倒也罢了,可指婚都多少日子了。皇阿玛可是从来不管侄子们的这种事的。更何况是风萨和他,早吃到嘴里早放心。
“二姐有兴趣的话,可以去问他。不然哪天来真的时候,风萨早早通知二姐来参观。”
你个死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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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生龙、凤生凤、老康的儿子会打洞。
PS:再加一句,老康的女儿打洞的本事也毫不逊色。虽说老康管女儿们管得严,没出个昭阳太平之类的货色,也从不许她们过问朝政。但是斗起手腕来也毫不逊色于各府阿哥。
风萨是当过小白鼠的,风箱子里跑来跑去的事实在是累到够呛!所以这次,不管这三位公主之间怎么个斗法,风萨的原则就是三不管三不问!你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你让我说什么我就说什么?然后出了事也毫不往身上揽,直接说到明面上,谁谁谁让我干什么来着,谁谁谁让我说什么来着。
于是保绶笑到吐血:“我说你,你这回未免也乖觉得太过头了吧?”上次在整肃佟家那场事上,风萨就表现得太乖。这次就更不用说了,乖得太过了。以前她动脑子和老八对峙时,精狡恐怖的招术一套接一套确实很是过瘾,不过静下来后的效果却更是厉害。而且比之上次,这次这丫头脱身更脱得干净,一滴脏水也不往身上沾啊。好本事!
只是:“我妹妹的事,你好歹得管管吧。”罗布和这位的事没过几天就私下里都传开了。皇上听闻之后,一时倒是没什么明确的表示。不过在这事上,实也轮不到皇上说话,这三位公主就全把这次指婚的事包办了。一边斗气一边办正事,两不误。皇上乐得看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