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宪看着这两个妹妹半嘴,心下好笑。不过有桩子事嘛,还是要和风萨说说的。见荣宪起身往太后屋里转,恪靖立马跟上,纯悫当然也不会罢手。然后三位大公主同时失踪的样子实是不可能不引起别人的注意来。胤礽自打那天让纯悫顶了以后,就觉得这回戏好看了。结果一路三个妹妹斗法实在是过程精彩无比。今天这三个总算是任务完结了,却仍然不肯罢手。有趣!然后看看保泰:“你不是说这丫头的牌艺很是厉害吗?呆会子开戏后,玩个有趣的如何?”
开戏的场面自是要全员参与的,毕竟孝惠好戏,不能不给太后面子。可开戏后,却可以各干各的了。自打七福晋发明了抹牌运动后,这些年来凡举这种事后大部分年青的都在抹牌取乐。当然,男局归男局,女局归女局。保泰笑笑:“太子有什么好主意不成?”
胤礽笑得灿烂,看看不远处正和锡保、功宜布几个聊天的海善,眼神一亮:“还是老份子。你、齐克新外带海善,四方出局。点数嘛,一点千两,允许钓鱼。”
“这有什么好玩的?”难道太子看风萨最近替策凌弄钱弄得不够多,给她个机会大捞一票?
胤礽笑着摇头:“不不,这是明面上和风萨讲的。暗地里嘛,咱们自个儿私设反桩。”反桩的意思就是明面上输的越多,暗地里赢的就越多。风萨赢钱赢得狠,难不成输钱也有绝招不成?更何况:“你去和海善讲,他那边可得设双倍的暗桩。我倒看看,这两个人是不是真合适。”当正头夫妻嘛,总是算有点默契的,是不是?
这下子,保泰彻底笑了。
纯悫猜得果真没错,恪靖三个找到风萨时,这家伙正趴在宁寿宫正寝宫的凤床上睡到呼呼。恪靖那边刚叫醒了风萨,荣宪眼前的一个小太监就过来了,一阵耳语后,荣宪敛眸轻笑。这个太子越是越来越无聊了,这码子事有什么好玩的?大方讲出来后,希颜直接头痛摔回凤床内,倒是恪靖来了心思:“他们玩他们的,咱们玩咱们的,他们那边有暗桩,难道咱们不成?二姐,有没有本事把太子妃和保泰家的也拉下水啊?”恪靖这么一说,荣宪立马就明白了。这个六妹素来是看太子不顺眼的,想必这回有法子要整人了。只是:“怎么个算法才好?”
“自然是三二一,太子妃一成保泰家的两成,最后三成嘛,纯悫,你和你家宝贝妹妹商量商量。要是她有本事从头到尾不说一句话,不看海善一眼,然后还让桌子上所有的席面全归了海善的话,六姐就当那个冤大头了。如何?”
纯悫当然知道这么一下子,自己能赚多少。倒是海善那边?“海善输的怎么算?”风萨白出力难不成还得让海善跟着沾包?荣宪听言挑眉:“自是算我的。”
希颜听得翻白眼,这起子无聊浑蛋。
然后,在各方人马的全力共推下,华丽丽的超级大赌桌终于是开打了。恪靖最是来趣,搬把椅子就是坐到了风萨的跟前,全程监控,看她到底有没有和海善眉来眼去打小报告。至于荣宪嘛,她不可能坐到海善跟前去,就让乌尔衮坐过去了。然后太子胤礽亲自操刀坐到齐克新后面,胤禟则坐在保泰后面。
三声锣响,正式开打。
希颜和保泰海善玩过,却没有和齐克新打过。前三圈自然仍是老规矩要摸底子,待到桌得差不多后,第四桌开始小试身后,第五圈松下阵来,第六圈继续加码,第七圈加码加到最大,第八圈嘛,齐克新和保泰果真藏了一手,开始反攻,拼命在那边输啊输,而且全部往风萨这头输,看她到底有什么法子能把这筹码全转到海善那里。而结果呢,希颜自然是不能让这起子人失望,也开始在那儿输得更狠。最后一局赛后,桌子上全部的筹码都堆到了海善面前。
然后,胤礽当场大笑出来。六万白银,海善这回可输惨了。
可才笑了两声,就觉得情形有些不太对,海善一点也不急的样子,风萨更是打完哈欠直接拉上纯悫走人了。至于恪靖和荣宪吗?两个人你看我,我看你,最后恪靖气到吐血。倒不是说荣宪出得更少,实是:“这个死丫头,凭什么一样?”自己和荣宪一人六万,一个子不多一个子不少,高下根本分不出来,太过分了。
荣宪关心的倒不是这个,她只是想知道风萨到底用了什么法子让海善一点也不急的。从前到后自己可全程盯着,确实没见这两个人互相看过对方哪怕一眼。到底怎么回事?她想不明白,乌尔衮却是知道的,在荣宪耳边轻轻一说后,荣宪立马笑了出来。
然后,那边戏也散了,晚宴该开了。
出配殿时,乌尔衮微笑的故意走到了胤礽左右:“太子,荣宪说太子妃输的那一成,她来掏。”
胤礽从刚才看到这三个妹妹笑得过分高兴的时候就觉得不妙,现下听乌尔衮这么一说,立马明白了。只是:“二妹妹就看风萨这么顺眼了?”
“不只荣宪,恪靖也出了六万。太子,不过一个小女孩罢了,您不至于和她玩。荣宪的脾气是好的,恪靖可不让人。更何况,十妹最近的脾气真的是很见涨。”乌尔衮当康熙的女婿近十年了,自然知道皇室里的这堆明规暗矩。老康对儿子们的争斗素来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他们闹的。可却早有规矩,儿子们闹归闹,不准和妹妹们起冲突。尤其是嫁出去的妹妹们,朝政之事不许和她们沾上一点包。妹妹们要办正经事,绝不能挡一星半点的道。这也是为什么这么些年,巴林部也好,归化城上下事务也好,没有受到朝里内政半点事的影响。
胤礽看看乌尔衮,眼帘一低,这下子终于明白皇阿玛为什么要把这两个妹妹这回全弄回来了。上次在疏霞锦院发生的事,皇阿玛看来是知道的。而且皇阿玛更知道今个这样的日子里,就算自己不出门,这起子兄弟也肯定会借机会整风萨和海善,打牌自是最好的方式,步暗桩让海善明着风光暗着丢份是最好的戏码。而荣宪和恪靖呢,如果没皇阿玛在后面给两个人撑腰,想必这两个也不敢直接和自己顶着干。这下子,真不赖,二十几万银子就这么全让皇阿玛套走给策凌了。
真是失策啊!
荣宪帮太子妃掏份子,已经是格外的人情了。至于自己输的那份当然没脸让妹妹掏。算下来今个输的可真不少。上次私药房的帐皇阿玛一直没动手,这回总算是借着妹妹们的手让自己把吃进去的全吐出来了。高手,皇阿玛真是高手啊!看看乌尔衮,又瞅了瞅已经走远的海善,笑了:“给二哥透句实话,风萨到底进没进密调营?”这阵子皇阿玛摆的迷魂阵,真是越看越诡异。尤其是海善和风萨一会子好一会子不好的戏码,原先想着不过是那匹红鬃烈马难驯,海善一时吃不住劲,紧一阵松一阵让踢两脚也是正常的。可现在看来,尤其是打昨个事一过。皇阿玛居然把那种事交给风萨办,太不合常理了。
乌尔衮自是知道胤礽的想法,不过:“太子好象忘了,昨个上午您和一堆兄弟可全都在东暖阁。”若是真进密调营,皇阿玛犯不着把事弄到明面上。而既然弄到明面子上,这两天关于风萨的传言自然不可能是真的了。
确实是这么回事!
不过,胤礽还是没太想明白,皇阿玛到底想干什么啊?
扭脸看看乌尔衮:“好妹夫,给二哥提个醒如何?”皇阿玛最疼荣宪,召这夫妻两个回来又打了这种算盘。乌尔衮自是不可能不知道其中的情由的。
二十几年的太子当然不是白当的。乌尔衮笑得亲切:“太子,风萨的郭罗太太可是固伦端靖长公主,孝端文皇后的亲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