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扩大搜寻的范围!往缅甸军撤退的方向去找!一路找过去!”
“我带一队快马去找!”刘德成急忙答应。
刘德成上马,马队迅速的奔去。
永琪着急的、脚步不稳的、凄然的到处寻找。军医一步一趋的扶持着。箫剑也在整个战场奔走,到处呼唤。士兵们翻开重叠的尸体,拉起倒翻的战车,捡起铺地的大旗……在各个角落搜寻尔康。发现有受伤未死的清兵,就发出喊声。担架上来,迅速抬走。这样寻寻觅觅,几乎把整个战场都找遍了,还是不见尔康的踪影。
黄昏来临了,落日挂在天边,暮色慢慢笼罩着大地。永琪已经筋疲力尽,伤口剧痛,心更痛,再也走不动了,坐在一块石头上休息。箫剑越找越心急,奔向永琪。
“五阿哥,找不到人!尔康的战袍那么明显,整个军队里,只有几件,远远的都看得到,我猜,他一定被猛白俘虏了!”
“如果他被猛白俘虏,就证明他还活着!”永琪跳起身子,心急如焚的说,“我要亲自带一队人马,一路追过去找!”回头大喊,“我的马!”
士兵牵来战马,永琪还没上马,身子一阵摇摇晃晃,几乎晕倒。箫剑赶紧扶住。
“你回营地,我去找!”箫剑说。
“我行,我没事,我要去……”永琪说着,勉力跃上马背。
就在这时,刘德成喊着叫着,带着骑兵,快马奔来:
“五阿哥……找到额驸了!找到额驸了!”
永琪和箫剑震动着,急忙看过去。只见刘德成的马背上,横放着尔康的身体,转眼奔到眼前。刘德成哽咽的说:
“额驸……额驸已经为国捐躯了!”
永琪和箫剑大震。两人都瞪大眼睛,看着刘德成滚鞍下马,几个士兵手忙脚乱,把尔康的尸体抬下地。永琪再也坐不稳,从马背上滚落到地,军医和士兵赶紧扶住。箫剑早已扑到尔康身边,一看,就把头痛楚的转开,脸色苍白如死。哑声的急呼:
“五阿哥!不要看!他已经面目全非,浑身是血……”
永琪看了一眼,看到那张血肉模糊的脸,心就崩裂了。他的脸色如死,抗拒的,不愿承认的说:
“不是他!不是尔康……”
刘德成拿了尔康的剑,递给箫剑。哀痛的说:
“这把剑,他还握在手里!”
箫剑拿起那把剑,这是福伦在尔康出发时,给他的剑,剑柄的“福”字清晰,是他刻不离身的剑。箫剑持剑的手,不禁颤抖,哑声说:
“是他的剑,没错!”
永琪涨红双眼,坚持的说:
“不是他!他身上有紫薇的同心护身符,有皇阿玛的吉祥制钱,盔甲领子里有紫薇亲自绣的紫薇花,里面藏着平安符……这不是他……”
永琪一边说着,一边扑过去,从尸体的衣领里,拉出红绳绑着的吉祥制钱。一看那吉祥制钱,永琪崩溃了,再也没有怀疑了,顿感天旋地转。尔康自从出发以来,就连沐浴更衣,也从来没有让这制钱离身过!
“紫薇的‘同心护身符’!不行!这不能是他,不可以是他!”永琪站起身子,跌跌撞撞奔开去,向空狂呼,“尔……康……我们一起来,也要一起回去!你不能这样离开我们!尔康……你要回去见紫薇……”
紫薇在做什么呢?她坐在灯下,缝制着东儿的小棉袄。东儿在床上熟睡着。等待中的时光尽管漫长,回忆里依旧充满了甜蜜,她嘴里低低的吟唱着:
“山也迢迢,水也迢迢,山水迢迢路遥遥……盼过昨宵,又盼今宵,盼来盼去魂也消……”嗯,盼来盼去魂也消,现在才了解这句话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