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老爷子气在头上,根本就不会管尚毓秀平日里做得有多好,自然要迁怒到尚毓秀的身上,说气话不免语气重了些。
尚毓秀眼角微微一抽,推着轮椅的手不由紧握,但她咬了咬牙,语气却是一如既往的柔和:“爸爸,瞧您说什么呢……话说回来,这俩孩子确实急了点,但年轻人喝点酒办错事情也是难免的,您就别这么生气了……”
顾老爷子这会儿是什么话都听不进去:“让管家推我回房间,你去把烬言和洛诗叫过来见我!”
尚毓秀闻言,松开推轮椅的手,恰到好处地退到一边,看着管家过来接过去,她依旧很谦卑温顺地回答:“好,我知道了。麻烦管家了,好好照顾爸爸。”
顾烬言并不知道外面已经掀起关于他的风雨波澜,当他睁开眼,就看见沈洛诗一丝不挂地躺在他身边,一只手更是放在他的胸膛上。
感觉到他的动静,沈洛诗抬头,见他醒来,含情脉脉笑了笑:“烬言,你醒了……”
顾烬言面色一变,像扔垃圾似的,毫不犹豫地将她的手甩到一边,冷喝道:“你转过去!”
沈洛诗有点委屈:“烬言……你这是干什么啊……”
顾烬言只觉得这声音令自己作呕,抓过被子丢在沈洛诗脸上,然后扯过自己的衣裤,迅速地穿上。
沈洛诗从被子里钻出头来,就看见他已经把裤子穿好,正在扣衬衫的扣子。
她不禁露出慌张疑惑的神情,瑟缩到床头一侧,将被子全拉过来裹住自己的身子,又惊又怕地看着此刻冷若冰山的顾烬言。
看似不经意地,露出了洁白床单上的鲜艳血迹,让人看了触目惊心。
顾烬言眸光一瞥,没有错过这一幕。
他如遭雷击,头痛得好像要炸开,努力地回想着之前发生的事情,可是他除了能记起自己喝了那杯酒之后,头脑昏沉外,别的已经没有任何的印象。
他难以置信地指着床上的血,怒得目眦尽裂,恼恨问着:“这是怎么回事!?”
这时,房门被敲响,尚毓秀的声音从外
传进:“烬言,洛诗,你们醒了吗?老爷子让你们去他的休息室一趟。”
沈洛诗惊慌不已,急忙找到掉落在地上的浴巾,裹住自己往浴室跑去,因为她的礼服脱在了浴室里。
当她转身时,恰好对上顾烬言那愤怒得想要吃人的目光。
她可怜兮兮地看了一眼床上的血迹,分外委屈,分外柔弱:“烬言,你真的忘了吗?这是我们的第一次……”
第一次?!
那是她的血?
不!不可能!
顾烬言更想吐了,胃里翻滚,握紧垂在身侧的双手,脸上布满寒霜。
他虽然不是千杯不醉,但一杯酒绝对不可能醉,那就只能说明一点,酒里有药!
如果是安眠药,他一定是睡着的,那肯定不会发生什么事情,这血迹就只能是假的。
但如果是别的兴奋作用的药,刚才,可能真的发生了什么。
想到自己有可能和沈洛诗发生关系,这对顾烬言来说,无异于五雷轰顶的打击。
愤怒之下,他直接推开沈洛诗冲出门,正好撞到站在门外等着他们开门的尚毓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