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他的目光扫过在场人的身上,语气肯定,“虽然是应我的邀请而来,但他们都是精明的投资者,没有利益的事情,他们不会干。”
“你觉得他们是在给我顾烬言面子?”
“小惜,且不说商场上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恒的利益。就说我这个人在商场上,谁都知道我是六亲不认,利益当先,绝不会因为他们买了你一幅画,就跟生意混为一谈。”
“就算他们真的拿这个到我的面前谈,也只是自取其辱,明知道的后果,他们还犯得着巴结我吗?”
惜墨被戳中了心事,面色讪讪。
她确实不太敢相信自己的画作能卖出这么多,觉得来宾多少也是为了给顾烬言的面子。
可现在听了顾烬言的话,她觉得好有道理。
顾烬言这人,说他会变通,他有时候会很死脑筋,绝对不会因为某件事情而给人面子。
就好像沈洛诗的事件,他说不给面子,沈洛诗就是下不来台,什么情分拿到他的面前说,都没用。
看来她真的是杞人忧天。
不管这些人究竟是为何买下她的画作,她在油画方面的成就,到底还是有的,没有必要因此否认自己的努力和拼搏。
惜墨终于想明白,微勾着唇角,看着画廊中很多礼仪小姐,耐心又礼貌地回答着顾客的问题,而几位经理和投资顾问完全能应付得过来,她巧笑倩兮,挽着顾烬言的胳膊,直接转开话题:“我觉得自己只顾收钱就行了,一切都有你帮我呢!”
他准备得很充分,她可以坐享其成。
顾烬言见她小财迷的模样,宠溺地刮了刮她的鼻子:“别高兴得太早,画已经卖了三分之一了。”
“别的事情我可以帮你,但画画这种大工程,还是得你这个画家亲自来啊,你得画来补上。”
“嗯……不要求你多产,就半年一幅画,怎么样?”
惜墨诧异地扭头:“半年一副太慢了吧?”
真要这样,确定还有回头客吗?
顾烬言哭笑不得:“你要能流水线生产,估计只能卖五块钱一张了。小惜,物以稀为贵,这句话在任何时候,
都是适用的。”
惜墨一想也是,油画不是漫画,要是为了数量作画,别说质量能不能保证了,就是本身的价值都会大大降低。
她打消了量产的念头:“好,我听你的。”
“真乖。”顾烬言何尝不知道,她其实也是想借着他说的,好好偷个懒什么的,但他还是很赞同的,反正是副业。
两人在画廊中停留了一段时间,确定没有什么事情后,顾烬言才带着惜墨离开。
“接下来去哪儿?”因为有画廊的惊喜在前,惜墨对接下来他的安排,充满了期待。
顾烬言看着她那晶亮的眼睛,知道她也是和他一样,都期待着接下来的二人世界,唇角不自觉地勾起:“你之前租住的别墅里。”
惜墨没想到他会告诉她,更没有想到他会带着她回到那个地方,诧异地瞪大双眼:“你……”
“喜欢吗?”他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变化,实际上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其实也担心着。
关于那个租住的别墅,承载着她回国后的一些美好记忆,却也给她带来了一些不好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