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肉、猪头、猪心、猪肺搁满了一桌。
六不和尚又替徐天良要了一壶酒,请他共同进餐。
反正要等,多个六不和尚作伴,也可作个掩护。
只是六不和尚,耍尽花招接近自己,究竟有何企图?
徐天良疤脸上罩上一层阴云。
“好香好香阿!”六不和尚呀呀叫着,捧起酒坛子一阵猛喝,然后挟起一大块狗肉,塞入口中。
徐天良目光瞟向江面。
远处,一行帆船黑影,正向望江码头驶来。
翻江河马马大哈终于来了。
他端起酒盅。一饮而尽。
“来,来!再来一盘。”六不和尚替徐天良把酒斟满。
徐天良脸上绽出一丝冷笑。
六不和尚左手执着酒盅,右手拍着猪头道:“俗话说:同船共渡,要五百年的修行,咱俩一张桌子上吃饭,大概也要三百年吧。”
徐天良淡淡地道:“也许。”
六不和尚摆开油渍渍的手:“凭这三百年的修行,本僧能否请教先生尊姓?”
徐天良神色凝重地道:“我没姓。”
“哦!”六不和尚失口叫道:“瞧我这记性,先生早就说过。你就是你,谁也不是,我怎么给忘了?”
徐天良没吭声,把脸转向长街。
两头蝎孙千钩,也该行动了。
六不和尚抱住卤猪头在啃,嘴里随便问道:“你从那来?”
徐天良顺口道:“从远处来。”
六不和尚接口道:“本僧若猜得不错,你一定要到别处去。”
“不”徐天良冷声道:“我要留在这里。”
“留在这里?”
“杀人。”
“杀谁?”
“杀多嘴的人。”
六不和尚赶紧低下头,一个劲地啃猪头:“我没……没多嘴。”
突然,长街上响起了醒耳的锣声。
接着,是咆喝声,“有敌来犯,全镇各店清场!”
刹时间,长街上一片嘈杂之声。
楼堂口出现了一个身着黄色衣装的大汉,“各位不要惊慌,请在堂继续饮酒,孙爷很快地会将事摆平。”
大汉说完话,登登地下楼走了。
楼堂的客人骚乱了一下,又迅即恢复了宁静,不过,宁静之中略带一种不安。
毕竟望江镇,几年来没有交过仗了。
锣声很快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