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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第2页）

……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宿舍楼里就响起了一段激动人心的演讲。

雄厚的男中音振奋人心地道：“一日之计在于晨，孩子们，你们是初升的骄阳，是未来的希望！”

童倦脑袋浑浑噩噩，缩在被子里翻了个身。

外面的男中音依旧声势浩大：“孩子们，起床吧！去教室里奋斗，去实现自己的理想吧！未来掌握在你们自己的手上，我相信你们！”

全体三十名练习生被迫迎来了一个朝气蓬勃的早晨。

裴斯然的起床气还没有消，戴着个黑色的棒球帽，依稀可见金色的头发，俊俏的脸蛋上没有任何表情，就差在脸上写上四个大字“生人勿近”。

童倦早上没什么胃口，只去拿了一杯热牛奶，还对着阿姨撒娇，求阿姨把加在豆浆里的糖给了他一包。

B市冬季早上很冷，食堂里面却很温暖，窗户上是形状各异的霜花，门口的门帘一张一开间弥漫着缥缈的雾气。

童倦坐在窗边的桌子上，双手从袖子里伸了一半出来，捧着面前的纸杯，蒸腾的热气沿着杯壁缓慢上升，消失在空气中。

他在等裴斯然他们过来，食堂的椅子是一条和桌子等长的板凳，节目组怕他们冷，还在上面铺了一层垫子。

等牛奶稍微凉了一些，童倦低下头，拿着纸勺子小口喝了起来。

突然面前出现一道阴影，童倦还以为是裴斯然他们，“回来了？”

抬起头，才发现对面坐着的并不是那三个人其中的一个，而是没什么交际的程寄山。

初舞台的那天，童倦在周围的练习生和系统的科普下知道了他们这三十个练习生中，有两位算是明星的人。

一个是沈元南，钢琴天才，放着好好的钢琴事业不走，跑来这里玩唱跳。

另一位就是程寄山，童星，四岁就演电视剧了，后来却一直不温不火，没什么好作品，便想着来节目凑凑热闹。

童倦见他过来便放下勺子，粉嫩的唇瓣不小心沾了点奶渍，他本人都没察觉到。

“你好，童倦，我是程寄山。”程寄山在童倦对面坐下，他的五官在脸上分配的非常平均，适合演古装片，但不太适合舞台，明明和裴斯然同岁，但看起来像裴斯然二叔。

“你好……”童倦有些迟疑地道，他有些不懂程寄山来干嘛。他虽然不太聪明，但也能感觉到善意与恶意，第一次见面，程寄山给童倦的感觉就不怎么好。

程寄山看着面前的人，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觉。童倦那张巴掌大的小脸精致得不像话，皮肤好得像块奶豆腐，捧着纸杯小口喝牛奶的样子像一只高贵的小猫咪，或许这就是天生的艺人吧，自带氛围感，不像他。

童倦觉得程寄山好像有点问题，大早上来找他说话，打了招呼之后又一句话不说，还坐在他对面盯着他，搞得他连牛奶都不好意思喝，可再不喝牛奶就要凉了。

“你们在干什么？”裴斯然端着餐盘走过来，原本就不怎么明朗的表情在看到程寄山之后更是比锅底都黑，“你坐这儿干什么来了？这么大个地方不够你坐，非要坐这儿？”

裴斯然说完，把餐盘往桌上一放，发出的声响不算小，食堂的人都看了过来。

童倦被看得有些发毛，扯了扯裴斯然的袖子，劝道：“你别生气。”

程寄山看了眼裴斯然，又看了看童倦扯他衣服的手，哼了一声，“你管我坐哪？食堂你家开的？我想坐哪你管得着吗？”

“我是管不着，你自己坐这儿吧，我们走了。”裴斯然把童倦那杯牛奶放到了自己的餐盘上，一起端走了。

童倦看了看裴斯然头也不回的背影，又看了看程寄山，说了声抱歉，跟着裴斯然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