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猪神道:“能聊到多晚,我再等一等。”
萧月听完后,弯下腰拿起垫子,很自觉的坐到了火猪神旁边,挨着他坐了下来笑道:“那萧某便让人备些小菜,同教主一起等等。”
萧月让人做了一桌子菜端了进来,火猪神的心思全在纱帐里,根本没什么胃口吃,心里咆哮:“打起来,打起来!”
萧月笑道:“教主,萧某理解你,你怕单长云再白云使面前得势对你不利。”
火猪神根本没有想那么远,因为他知道单长云那种人根本不会归降中宗门,何来提得势二字,单长云方才进来的时候明明是一身藏也擦不住的杀气,昨日杀了中宗门一百弟子也根本没有要交好的打算,她明摆着就是要来杀白云使的。
可是怎么就一块儿吃起饭来了!
难道,她要假意归降?
火猪神想到这里,咬了咬后槽牙,即便是现在,他也认为单长云不是个能委曲求全的人,她从来都一根筋,不知进退,自我的肆无忌惮,否则当年不会被发落到北院那么多远,之后也干不出叛教的事儿。
很快,萧月面前的食物被他风卷残云的吃完了,纱帐里面的两个人却还没有出来,几个仆从抱着毯褥和暖炉走了进来。
火猪神脑门上的青筋跳了跳:“你们抱着毯褥干什么?”
仆从道:“教主,我家白云使与贵派单姑娘相谈甚欢,欲要通宵达旦,天气凉了,坐久了会有些寒冷,我们便抱些毯褥进去。
此刻别说是火猪神,就连萧月都有些“失宠”的心酸,他挥手道:”去吧。”而后站起身来,掸掸长袍:“既然如此,火猪神,我们就告退吧。”
火猪神即便再想盯着他们,也不能留到这里睡,他回了自己的院子后,彻夜难眠,天一亮,就立刻再次前往,单长云却还是没有出来。
火猪神,这一等就是七天。
七天,两个人在小屋子里整整聊了七天,直到第七日旭日初升的时候,白云使还有几分意犹未尽。
白云使意犹未尽,可是单长云已经不行了,她都快聊吐了。
白云使声音温柔,人长的也很温柔,没有有任何张牙舞爪的棱角,无论是眉毛眼睛,都是舒舒服服的,不带有任何攻击性的温煦,他的气质明明是如春风拂面的,谈吐也很君子风。
就是这一点,才会让单长云觉得想吐,明明是个狼,非要装他娘的羊,恶心做作到姥姥家了。
他穿着素色长袍,袖袍领襟上绣着淡灰色的骨竹,衣摆上绣着兰草,满手鲜血却喜欢将自己打扮成文人雅士。
而他的头上戴着他们中宗门的头饰。
长云真诚的问:“您的头上为什么头上要戴一对牛角。”
白云使略一沉默,开口道:“此乃双月冠,象征月神,不是牛角。”
略过这审美差异带来的一小段不愉快,其他的,一切都很融洽。
白云使的眼神忧郁深沉,注视长云的时候温情脉脉,长云差点以为他喜欢自己,不过后来发现他看盘子里猪蹄的时候,也是一样的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