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俊便很知趣的没了声音。
此番去的地方并非中宗门的老巢,而是他们在中原的营地,从数十年前就开始修建地宫,一直到现在已经很有规模,只是建的非常隐蔽,鲜有人知道究竟在什么地方。
而坐马车的行程需要三天。
付尧门醒来的时候身上盖着薄衾,深秋季节,坐在没有碳火的马车里还有点冷。
付尧门疑惑的看着自己身上的被子问对面的朗俊:“你给我盖的?。”
朗俊:“我方才听见先生梦里说自己冷。”
付尧门:“哦。”
马车外有人道:“付公子,车队休整,您要下来休息休息吗。”
付尧门掀开薄衾跳了下去。
他刚一下去扭过头一看,就有两个弟子拿着手铐脚链爬进了马车。
等付尧门再回马车的时候,朗俊已经披枷带锁,很有个犯人样儿了。
付尧门笑:“我看你就别想着弄死单长云了,单长云都快把你弄死了,你现在就是砧板上的鱼,认命吧。”
他心想我这是什么待遇呀,别的马车鼓瑟吹笙,我却要跟个犯人在一起大眼瞪小眼。
他坐在软垫子上,挨的近了,就看到那铁链虽然轻便,但是一直这么锁着,手腕已经勒出了不大明显的红痕,现在没什么,锁个两天可就很受苦了。
单长云好像在故意折磨他。
尤其是中午吃饭的时候,长云特意交代不许给小独眼吃,水也不许给一滴。
据小独眼自己说,从昨天晚上到现在,单长云已经断了他的水粮了,一直靠吃空气维持生存。
付尧门一边吃着鸡腿一边问:“你还想杀她吗。”
朗俊骨气犹存:“想。”
付尧门总结:“你必成大事。”他吃完以后让人给单长云捎话:“我强烈要求换一辆车,我不想跟小独眼坐一起了。”
单长云回话:“我不放心他跟别人在一起,这是你的马车,你也不用离开,就让他在后面跟着吧。”
付尧门不解:“跟着,什么意思?”
后来,他就知道了,在后面跟着的意思就是追着马车跑。
付尧门掀着车帘,看小独眼跌跌撞撞的跑在后面,老天好像故意要跟他作对似的,居然凑热闹的下了一场秋雨。
那秋雨下的那叫一个缠绵悱恻,小风刮的那叫一个哀转久绝。
他瘦弱单薄的身体就跟一根随风飘摇的狗尾巴草,随时能被吹到天上去。
活该,他想,你想杀长云,难道我还会可怜你么。
两个时辰后,他跟单长云说:“我又愿意跟他坐一起了,别折磨他了。”
朗俊被抬上马车的时候腿已经站不起来了,胸口剧烈的起伏,面色苍白,跑了两个时辰,就算是有轻功也受不了,何况人家都没吃饭。
付尧门蹲他面前问:“你还想杀她吗?”
朗俊:“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