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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柔望着落地窗前背对着她的高大身影。
他没有说话,她便也没有先开口。
顾永南转过身,摁灭手中的烟,抬眼望着她:“非得要吃痛了才知道辩解?”
影柔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轻轻开口:“谢谢。”
她凝视他的眼,看见那瞬他目光里闪现出一丝不悦。而她知道,那是因她而起的情绪波动。
她这个耳光,挨得值了。
没有人知道,她是怎样,又是为何,一步步走到今天,走到他身边。
“影柔,有没有人说过,你的眼睛太安静?”轻轻的,带着一些无可奈何的叹息,缓缓在耳边响起。
安静到,让他觉得害怕,却又好奇,总感觉那片安静之后,藏着许多不为人知的惊心动魄。
她摇头:“没有。”
“你要怎么谢我?”
“嗯?”
“你说谢谢,那你打算怎么谢我?”他问。
“我还没想好,你想我怎么谢你?”她反问。
顾永南扫了一眼桌上的报纸,随意地抬手点了一下:“请我去听音乐会吧。”
“好。”影柔应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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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小时候学过小提琴,”音乐会开始前,顾永南望着台上的乐队轻轻出声,“你呢?”
“大提琴。”影柔答。
“真的?”顾永南微笑,“看来你比我深沉许多。”
“现在还会拉么?”他又问,转头凝视她明亮的眼。
“十七岁后就没有。”影柔没有看他,置于膝上的手指握紧成拳。
“可有看过《Hilary and Jackie》?”他并没有追问她。
“《她比烟花寂寞》,看过,”影柔道,“杰奎琳 杜普蕾的琴声太悲伤,让人感到绝望。”
“可是那部电影拍得太假,那不像她,她不是那个样子的。”她补充。
他笑了,声音低沉动听。
“影柔,终于看到你略微激动的样子了。”他对上她疑惑的视线,难得地看着她因为他的话而不自在地撇过头去。
而他却久久没有收回目光。
影柔和他遇见过的其他女人都不一样,她太过淡定从容,太过冷静聪明,他几乎没有看见她慌张失措的时候。
他的好奇心与耐性都被她成功勾起。
灯光暗下来,舞台成为最明亮的地方,音乐声徐徐响起。
他们没有再交谈,似乎都沉浸其中。
“中学的时候,我和一个喜欢的女生看电影,我一直希望突然停电,或者出现什么小事故。”临近尾声时,他突然轻声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