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路已经有些羽田枫的小弟在看守,他们看到辛苦和辛钺居然穿了一身浴袍过来,都略显诧异,为首的藤真克也走过来拦住了辛苦:“辛小姐,这是囚室,您请回。”
他的态度看上去毕恭毕敬,话语中毫不退让,辛苦蹙了蹙眉,迷离的双眸血光划过,他也不答话,只是随手推开藤真克也,继续往里面走。
几个小弟急忙拦住她,却还是十分客气,毕竟辛钺还跟在后面,这些人很清楚辛钺是羽田枫的贵客,在没有弄清楚状况前,他们不敢贸然出手。
藤真克也转向辛钺:“辛先生,您有何贵干?”
辛钺笑眯眯的耸肩,一脸看好戏的样子:“不是我,是辛小姐,你去问问她啊。”
藤真克也又走向辛苦,“辛小姐,有何贵干?”
辛苦仍旧不出声,只是出乎意料的伸手抓住藤真克也的手腕一拗,将他的腕骨生生拗断!
藤真克也猝不及防之下,痛的一声惨叫,那些小弟见辛苦出手狠辣,立刻将她团团围住,想要跟她讨个说法。
辛苦却不容任何人开口,她的眼睛瞄到藤真克也左边的一个小弟腰上别了把武士刀,便冲着这个小弟抬脚横扫过去,将这个男子的右腿生生踢断,那把武士刀也到了辛苦的手中。
刀锋的寒意与身边的惨叫声将辛苦内心的暴虐完全激发出来,她挥动武士刀,施展绝技“乐殇,”一时间血光四溅,那些小弟纷纷倒下,从旁观战的辛钺却惊奇的发现,“乐殇”的威力大不如前,虽然一样见了血,却只是皮肉伤,那些人居然都还活着!
辛钺清楚的记得Roy的话:闻乐起舞,踏雪成殇,刀剑如梦,黄泉往生!
没有人可以躲过“乐殇”的绝杀戾气,即使他辛钺也一样,可是现在……
辛钺若有所思,这未尝不是件好事啊……毕竟,“乐殇”也是他的忌惮之一,而且,如果杀了羽田枫这么多手下,恐怕羽田枫本人也不好向自己的家族交代,到时,可能还会给他和辛苦带来更多麻烦……
他正暗自思忖时,突然一股凌厉之极的杀气在这片白色的空间翻滚咆哮,辛钺骇然四顾,却见辛苦长发翻飞,衣袂激荡”迷离的双目却变得平和温柔,鲜血顺着手中那把武士刀的刀尖不断滴落,刀身亦微微震颤着发出铿锵的哀鸣,当刀尖的最后一滴血滴落在地时,辛苦再次出招了。
辛钺再也无暇多想,他飞身冲上去硬生生的接下这一招……
辛钺终究还是败在自己的姐姐手中。
幸运的是,辛苦现在只剩下一魂一魄,功力自然不济,辛钺虽然败了,却只是昏迷过去,他还是保住了自己和那几十个小弟的命。
辛苦看都没看他一眼,继续循着声音进入囚室底层。
她奇怪的发现,底层居然什么都没有,只是一个空荡荡的房间。
可耳畔的声音越来越清晰,分明就在眼前!
辛苦一点点摸过白色的墙壁,最终,在一块有些许裂纹的石壁前停下来。
她敲了敲,又附耳上去倾听片刻,最终,她站起身,后退一步,将手中那把还在滴血的武士刀狠狠劈入裂纹中,然后手腕轻翻,随着金石摩擦的刺耳噪音,石壁缓缓向两边分开,一个白色的密室现于眼前……。
第六十章 相见
这个白色的密室,是一个套间,各种家具电器,日常用品一应俱全,如果不是处在囚室的最底层,辛苦几乎认为自己闯进了别人的家里。
这时,辛苦耳畔的声音消失了,她坚定的走进了里面的套间。
房间里,两个面色憔悴的男人惊喜的看着她,却激动的说不出话来。
辛苦也在看这两个男人。
一个看上去亦正亦邪,成熟英俊,黑曜石般的眼睛深邃幽远,让人情不自禁的沉溺其中,不能自拔;另一个却是开朗率真的大男孩,俏皮的嘴角永远弯起可爱的弧度,即使是憔悴的面色也不能遮盖他眸中灿烂爽朗的光华……
他们,正是释无殇、童言。
辛苦却已经不记得他们,只是莫名的觉得这两个男人让她安心熟悉,在他们身上,辛苦找到一种久违的归属感。
她走到他们身边坐下,看看这个,再瞧瞧那个,突然捧住释无殇的脸,死死盯住他的眼睛,神情有些恍惚:“我好像在哪见过这样一双眼睛……。”
释无殇、童言都诧异的看着她,这时他们才发觉,辛苦只穿了一件浴袍,里面根本是中空的,身上到处都是血,她的眼神也和以前完全不同,那种淡然的忧伤已经被一种纯真懵懂取代,好像一个孩子的眼神!
“你怎么了?!”童言一把抓住她的手,也不顾什么男女之防,到处检查她有没有受伤,在确定辛苦完好无损后,他终于松了口气露出灿烂的笑容,似骄阳初照,似春回大地,“不是你的血,不是你的血……”
辛苦被他的笑容完全吸引住,她已经记起那双幽深的黑眼睛,还有那个爽朗明快的笑声,仿佛全世界的阳光都集中在这个笑声里……
“我见过你们,在梦里……就是在梦里!”她突然激动起来,“我看见一间很漂亮很奇怪的别墅,在瀑布上面的别墅!还有笑声,你的笑声!”她指着童言,激动泪水涟涟,“还有雨,好大的雨,有个男人给我送伞,印了麦兜猪的粉红色雨伞!送伞的男人有一双好漂亮的黑眼睛,黑眼睛,黑眼睛……”
辛苦的眼神渐渐迷离而狂乱,她有些神经质的摇头,脑中的画面却无比清晰,她猛的看向释无殇,“送伞的人是你!我认得你的眼睛!黑曜石一样漂亮的眼睛!能量最精纯最强大的守护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