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
血雾?
漫天的血雾氤氲,灵魂沉寂于梦境之中,世界变得光怪陆离,李观清在雾中漫步着,只感觉头晕目眩,仿佛网吧通宵后又要强撑着去上课一样恶心。
李观清摇摇晃晃前移着,周围的高楼大厦腾转挪移,时远时近,街道上人们疯狂逃窜着,逃进楼里,躲进电话亭,甚至有人掀开下水道的井盖径直跳了下去。
片刻后,街道上人们都消失不见,只有他一个人漫无目的地朝前方独自行走着。
这是哪?
他想要停止移动,想要转身回头,想要进屋躲避,可他似乎被什么东西所控制,身体完全没有反应。
这不会是在做梦吧?
他忽然意识到自己好像是在睡觉,看来这还是在梦里……这已经是很多次了,他在做梦,却能清楚的感知到梦境的存在,从而使用控梦的手段,对此他很有经验。
他尝试着控梦,将意识凝聚于虚幻的身体上,想象周围的景象变化,来一个美女?无论是什么结衣还是什么利亚的都可以。
虽然不想承认,但他已经不是第一次这样做了。
然而,这次,他失败了。
他仍是空荡荡地前行走着,行尸走肉般无力的摆动双腿,莫名清晰的感觉到眼眶处温润乃至消融,周围的环境不仅没有变化,反而更加的凝实,如身临其境般,猩红雾气随之越来越浓郁。
我去,这是什么情况?
做梦也没这么真实的吧!
我只是睡了个觉啊,又没干什么坏事,少男怀春有错吗?
老天爷啊,我真错了,求求你放我出去吧。
我要醒,快醒,快点醒!
随着时间的推移,李观清的心态越来越崩溃,本来以为只是平常梦境的他此刻有些恐惧,灵魂深处在咆哮,在颤抖。
刚刚涌入人群的大厦里面原本还熙熙攘攘,吵闹个不停,此刻却寂静无声。
斑驳的井盖上,飘出缕缕血丝涌入雾气。
整个世界都被血色雾气浸染,变得不可捉摸……
自己不能被困在梦里出不来了吧,时间长了也没人管,会不会都臭了都没人收尸,自己存的大几千元子可怎么办,还没享受过呢,也没旅过游,可不能突然嘎了啊,更何况……好不容易存了那么多期的小视频还没有看呢。
李观清慌乱地晃动着,仿佛要把灵魂从身体中剥离出去,可躯体仍在往前机械地前行着。
空气中的血色越来越深,渐渐地变得粘稠,出现泼墨般的帷幕。
一阵白光闪过,他眼前环境陡然一变,血色的世界消失,一切似乎恢复了正常。
终于结束了。
他摇摇头,双手撑起被子,要挣扎着起身,可刚半倾起身子,胸前一阵剧痛,浑身抽搐痉挛,他赶紧又躺下。
这种刺痛的感觉像是切菜划到手一般,只是要比那样疼上百倍,整个胸前仿佛被一根巨刺贯穿了一般。
这是怎么回事?
自己做梦的时候磕到床角了?
他睁开惺忪的睡眼,迷茫的看向四周,模糊的视线让他看不清具体的环境,顺手摸了摸床下,想要拿起眼镜。
嗯?眼镜呢?
李观清又是划拉了两下,还是没摸到。
唉,只要不去看,总是摸不到,等眼睛去看了一准是差一点点,到头来又碰了一手的灰,李观清正要低头去看,忽然感觉到这地面触感似乎有些不对劲……自己家不是为了省钱,买的瓷砖吗,怎么摸着坑坑洼洼的,难不成那无良劣质商家的地板砖质量这么差?
他顾不得发懒,睁开眼睛,猛的起身,再不起床怕是房都塌了。
目光所及之处尽显诡异,漆黑的房间内,一盏挂在横梁上的青铜油灯散发着微弱的光,让他能稍微看清房间的布局。
面前是一张圆木桌,上面坑坑洼洼,看不清材质,只能知道做工粗糙简陋,上面杂乱的摆放着各式各样的物件儿,有细腻笔锋勾勒的符咒,墨迹赤红,极为鲜艳,有陶碗于圆桌中央,内里有一紫色小草连土茁壮生长,有一堆古朴书籍堆叠在桌边,封面上东扭西歪的蚯蚓爬,看不清字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