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梅见她,笑着点点头,略显神秘地压低了声道:“来客了,还是位不得了的客人呢!”
“谁呀?”小烛的好奇心一下被勾起来。
“苏大人!”冬梅面如桃花地笑答。
小烛忙问:“哪位苏大人?”
“自然是今年新晋的文状元苏儒丰大人了!”
啊,那不就是早前因初华公主退婚而被街头巷尾议论纷纷了个把月的苦主吗?
小烛一心惦记此君貌丑的结论,立即追问道:“那位苏大人看起来如何?长得……耐看吗?”
耐看这词儿是她临时改的,原本她是想问难不难看来着。
岂料冬梅竟满脸娇羞,留下一句“小丫头就是口无遮拦”,转身奉茶去了。
小烛呆了呆,心想:冬梅姐姐这般言语,到底是说他耐看还是不耐看呢?
如此思量片刻,她决定悄悄跟上去偷瞧一番。
彼时,左相大人正与苏状元端坐正厅高谈阔论相谈甚欢。
左相居于正位,面朝厅门;而苏状元位列其左手边,且头部还稍稍偏向左相,是以从小烛的角度看只能瞄到他侧面的剪影。
小烛暗中打量一阵儿,心里琢磨着:虽然看不清全貌,但从侧脸看,应该没那么磕碜,难道是看不见的那一半有毛病?
正想再细瞧瞧,忽而察觉有人在拽她袖子。
小烛赶紧转头去看,竟是府中的掌事大丫环春桃。
春桃比她年长不少,再加上一贯威严,小烛尽管淘气,对她还是有几分敬畏的,忙站直了身子吐吐舌头说:“春桃姐姐好。”
“你站这儿干什么?”春桃顺着她刚才的视线瞧过去,大约有些明白,佯怒道:“小丫头,相爷和大人谈话你还敢偷听!”
“不不不!”小烛连连摆手:“我不是偷听,就是……偷偷看看。”
“看什么?看谁?小苏大人?”
“呀,春桃姐姐一猜即中,好生厉害!”小烛狗腿地夸赞不迭。
春桃轻拍她的脑袋,笑骂道:“臭丫头!全府上下只出了你这般人物,奉承话时刻说来也不脸红!正厅里就坐了两位大人,难道你会没事儿偷看天天见面的左相老爷?”
“嘿嘿嘿……”小烛当下傻笑不停,一溜烟逃回凌芳院。
等柳蓁睡醒,小烛便向她讲起苏儒丰过府做客之事,又拉拉杂杂发表了一顿观察心得。
柳蓁听的并不仔细,兀自沉吟半晌,突然问道:“是我爹邀请他来的?”
“是啊,我看老爷挺欣赏小苏大人的样子。”
“你怎么看出来的?”
“老爷和小苏大人谈话时,左一声贤侄右一声贤侄,叫的可亲切了。”小烛又认真回忆了下,以往府中来了年轻的官员,左相可把官架子摆的十成十呢,从不像今日这般平易近人和蔼可亲。
柳蓁的眉头皱的老高,莫名有种不祥的预感,但她没说什么,此事草草揭过。
夏日临近,天气渐渐热起来。南诏国虽有四季如春的美誉,可夏日就是夏日,再怎么如春还是很热的。
此时最令人向往之处便是地处内城北面的清阳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