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息怒!莺歌姐姐的意思是想让我们多亲近些,你若不愿做妹妹,咱们叫你一声姐姐也无妨。”
小烛瞪着眼,叉着腰,一身泼辣劲:“不行!你们年龄比我大,管我叫姐姐,岂不把我叫老了?”
“你这丫头!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我们姐妹是太子殿下亲赐之人,而你一个乡野村姑,还妄想刁难我们!”莺歌气的破口大骂。
小烛见时机成熟,把柄到手,“哇”一声号啕大哭起来。
哭声绵延好几重,一直奔到主院中。
白修罗那会儿正和温先生边吃饭边谈事,就听外头一阵哭天喊地锣鼓喧天似的闹腾,间或还传来“小烛姑娘你怎么了”的询问。
“白先生!”随着这一声娇呼,受了欺负的少女一头扎进他怀里,全身抖动如筛糠,哭的快要断气一般。
后赶来的两姐妹没敢进屋,站在门口低眉敛气默不作声。
这要搁平时,她怎会胆大包天扑到他身上?
白修罗不用想就知道怎么回事,顺着她的意思,关切地问:“丫头,怎么了?做什么哭的这么伤心?告诉本座,本座帮你出气!”
小烛头埋在他胸口不肯抬起,伸出一只手朝身后乱指:“她们!她们欺负小烛!还骂小烛是乡野村姑!”
“岂有此理!”狠辣的视线立即扫向姐妹花。
“不是的不是的。”燕舞赶忙辩解,“小烛姑娘误会了,咱们方才只是询问姑娘的年龄,想着排个大小,日后以姐妹相称。”
“那乡野村姑是怎么回事?”白修罗的声音冷的好似结了冰。
莺歌面孔煞白,有些后悔方才的冲动。但那妮子实在恼人,她们都愿伏低做小了,她倒好,一张得理不饶人的嘴脸!
“白先生,是奴家失言!”她立即颤巍巍地跪倒在地。
美貌永远是女人最有力的武器,莺歌打小接受专业调教,以色侍人的功夫可谓炉火纯青,当即黛眉微拢,朱唇轻咬,一双如水秋眸布满哀戚之色。
她匍匐到白修罗脚边,软声糯语道:“奴家本想着,小烛姑娘在先生身边侍候的久,是老人儿,咱们理当亲自拜访端茶敬水尽些心意。却不料,姑娘压根儿看不起咱们,不愿与咱们姐妹相称,还几次出言讥讽。奴家……奴家也是个不明事理不知进退的,姑娘身娇体贵,岂是咱们这等庸脂俗粉可比,实不该姑娘说几句就回嘴。这次惹了姑娘大大不悦,都是奴家的错,请白先生重重责罚!奴家甘愿领受!只求白先生看在太子殿下的份儿上,不要赶奴家走,奴家生是白先生的人,死是白先生的鬼!”
全场寂静一片,似乎都陶醉在莺歌情真意切柔肠粉泪的涕诉中!
待她全部说完,小烛只剩抽噎的份儿。
她揩揩脸上早已干透的泪痕,心想:东阳太子送来的果然不可小觑!人长得闭月羞花,嘴皮子功夫更是一流,她俩哪是一个层级的呀!
小烛保持趴着的姿势不动,抬头瞄瞄白修罗。
白修罗也挑眉看着她。
一切尽在不言中——
一哭二闹,宣告失败!
小烛从大木箱里翻出一堆兵书。
小姐曾说过,兵者,诡道也!
上次的哭闹已经打草惊蛇,这两姐妹现在离得她远远的,整天缠在白修罗左右。
余大昌就跟催命似的,从早到晚围着她团团转。
小烛暗暗对自己说,只有出其不意方能制敌取胜!
她把兵书翻来覆去地看,看不看得懂先不说,但这上面会有女子争风吃醋的解决办法吗?
关键时刻,书是指望不上的。
她从厨房找了根麻绳,握在手中细细端详。
女人能有什么本事?
无非一哭二闹三上吊。
如今一哭二闹已经使过了,没用,唯剩上吊一途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