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川!”白素素惊恐的瞪大眼,白嫩的双手捂住他的嘴,想要止住从他喉中不断溢出的鲜血。
可是没用,他像是要就此将全身的血液全部呕干净一样,大口大口的血液源源不断的从他口中溢出,越来越多,越来越多,与地上包浅浅残留下来的血汇聚在一起,蜿蜒流向水池……
“念川……”
白素素
满手的鲜血,无助的大哭了起来:“念川你不要吓我……念川……”
“快,送陆先生去医院!”大亨连忙指挥着身后的人。
周围的人像是这才回神一样,终于动作了起来,手忙脚乱的将陆念川背起来送上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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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是最接近天堂的地方。
入目处,同样都是纤尘不染的白,只是味道不太好闻。
这里充斥着消毒药水的味道,还有……死亡的气息。
一墙之隔,包浅浅住在东边的病房,陆念川住在西边的病房。
再豪华的病房不过只是一点装饰而已,无法让久病的人痊愈,也无法留住痊愈的人。
风轻寒生平第一次这样低声下气的乞求一个人:“他不行了,去看他一眼吧,他在等你。”
包浅浅躺在病床上,无言拒绝。
秋风乍起,窗外的梧桐树叶不知不觉间已经发黄干枯,在瑟瑟秋风中挣扎徘徊良久,终究是无力的落下。
“你父亲我会安排他回去的。”
风轻寒想到陆念川此时此刻的模样,心中于心不忍,终于做出让步:“只要你过去看他一眼,说一句你原谅他了,我保证会在三日之内把你父亲完好无损的还给你。”
包浅浅仍旧安静的躺在病床上,长而浓密的眼睫毛动也不动,像是已经沉睡过去。
风轻寒面色一片惨淡,声音都带了几丝颤抖:“包浅浅,算我求你了好吗?过去看他一眼,一眼就好!”
挂在墙上的钟表滴滴答答,一点点的,为那个男人做着最后的倒计时。
包浅浅终于睁开眼,静静看了会儿天花板,半晌,失血的唇瓣微微动了动:“好,我去见他。”
风轻寒终于松了口气,倾身要扶她,被她推开。
陆念川的病房比她的还要安静一些。
再仔细听一听,甚至能依稀感觉到死神正在缓缓靠近的脚步声。
他半靠在床头,英俊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已经看出了几分油尽灯枯的兆头。
但看着她的眸子却仍旧水洗过一般,清澈,明亮。
好像那日美国加州纯净无暇的天空一般纯粹。
“听说你要见我?”她看着他,眸光冷漠的没有一丝温度。
陆念川没说话,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示意她坐。
包浅浅敛眉,也不拒绝,慢慢在他指定的地方坐了下来。
陆念川凝眉,细细的,一点点的看过她的眉,她的眼,她的鼻,她的唇,最后忽然轻笑一声:“包子,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我学过绘画?”
包浅浅没说话,神色冷淡的看着前方。
陆念川轻笑,一手撑着床铺努力矫正了一下坐姿,随即从旁边拿过画质来,细细的将铅笔削好。
房间里很快只剩下画笔摩擦过纸张时发出的沙沙声响。
包浅浅也不动弹,静静的坐在那里沉默。
沙沙声响停下来的时候,男人失血的唇瓣满意勾了勾,像个等待被表扬的孩子一样兴冲冲的将画递给她:“你看。”
包浅浅接过来,漫不经心的扫了一眼。
画的很漂亮,形神兼备,栩栩如生,细节处处理的也十分巧妙,比专业的画家差不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