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都停下脚步给云诺行礼,蓝沫却是正眼也不瞧她。
“哟,我道是谁呢,这不是恒王身边得宠的小书童吗?”云诺冷言讥讽出声,高傲不可一世地斜睨着蓝沫,粉雕玉啄的脸上尽显了不屑和鄙夷。
云诺的神色都被蓝沫尽收眼底,她暗自思忖,今天发生这样的事,肯家与这个女人脱不了干系!外面关于齐泽奕断袖这事的流言蜚语再怎么传得热闹,也不可能这么快就入了皇帝的耳,除非有人故意和皇上说了此事。
见蓝沫不理她,云诺也不觉得自讨了没趣,反倒是故意对那押着蓝沫的侍卫问道:“这小书童犯了何事,你们这又是要将他押去哪里?”
“回太子妃,他迷惑恒王,触怒了龙颜,皇上下令将他打入天牢!”侍卫恭敬地回答。
蓝沫不以为意地撇了撇嘴,冷眼扫向云诺:“太子妃恐怕是在明知故问吧,我今天会有这样的遭遇,究竟是拜谁所赐,想必太子妃心里自个清楚着吧?”
“笑话,你一个小小的书童,本太子妃有必要清楚你的事吗,快把他带下去,别在这儿碍了本宫的眼!”云诺嫌恶地吐出话来,踩着莲步好不得意地离去。
蓝沫气结,都怪自己大意,昨天不该逞一时之能与她先结下了梁子,这会儿落入天牢,只怕想要脱身,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而在离广场不远处的长廊上,韩予洛眼见着蓝沫被侍卫押走,正准备上前去帮她,被一道突来的重力接住了手臂!
他猛地回头,在看清来人时,还没说话,就听得对方开了口:“你这样贸贸然出去,不仅救不了她,反而会害她又多了一项与骠骑大将军暧昧不清的罪名!”
韩予洛微愣,他自是没想到这一点的,可是天牢那种地方,根本不是一个女人可以呆的,他又怎么忍心看着蓝沫去天牢受苦!
“那月公子可有何计策?”他沉住气,向月铭殇问道。
月铭殇看了看四周,见没有人走动,便道:“此事还得从长计议,眼下六弟被皇上囚禁在了景祥宫,皇上也正在怒头上,你和丞相也不益去替他求情,方才我看到太子也进了宫,想必今天这事同他脱不了干系,所以你悄悄跟着太子,看他有何举动,而我,则潜入天牢,看能不能帮到蓝沫!”
听了月铭殇的话,韩予洛微微点头,当下便和他兵分两路。
天牢里,蓝沫被侍卫毫不怜香惜玉地丢了进去,重重地摔在了铺满稻草的地上,顿时痛得她呲牙咧嘴。
铁链锁门的“哐啷”声响传来,蓝沫揉着被摔得开花的屁股站了起来,望着那些侍卫离去的背影,她愤愤地扑到木门边大喊:“你们回来,告诉我齐泽奕在哪里,我要见他!”
自己惨糟牢狱之灾,那齐泽奕呢?此刻她浑然不知自己正处于危险的境地,还满满地担心着齐泽奕,生怕虎毒食子的皇帝会对齐泽奕做出什么凶残的事来。
“吵什么吵,到了老子这儿不想吃苦头的话,就安安分分的,否则爷让你知道厉害!”外面的牢头凶神恶煞地对蓝沫一阵恶吼,还抄起手中的流沙棒重重地朝木门砸来,若不是蓝沫够机灵闪得快,只怕那木棒就要砸到她的手上了!
“凶什么凶,等本姑娘出去了,看本姑娘不烧了你这破地方!”蓝沫怏怏地退到一边,小声地嘀咕着,纵使她心里有再多的疑惑和不满,可也不能意气用事,万一再次冲动而害齐泽奕处于两难的境地,那她就是罪人了!
她难得老实地沿着墙壁坐在草席上,眸光时不时地看向门外,现在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等着齐泽奕来救她了!
半个时辰后,当蓝沫坐在那里昏昏欲睡之时,却听得‘哐啷’一声,像是有人打开了铁链锁!
她疑惑地睁开迷蒙的双眼,只见一个侍卫打扮的男子走进了牢中,可是当她细细地定睛一看,差点欢呼地大叫出来!
眼看她张嘴要大喊,月铭殇忙奔过去捂住她的嘴:“嘘,不想本公子和你一样受牢狱之灾,就把你的兴奋咽回去,别喊出来!”
蓝沫听话似地‘咕噜’咽了口水,然后迫不急待地拉开月铭殇的手,小声地问道:“你怎么来了,月大叔你行事总是出乎我的预料,连天牢这样铜墙铁壁的地方你也能进得来!”
说话间,蓝沫偏头看了看外面看守的侍卫,全都被点了穴道躺在了地上。
“那是自然,我从小在皇宫长大,没有我进不了的地方!”月铭殇莞尔笑道,顺着她的吹捧自夸了一句,又道:“我来是给你一些防身的东西,免得在这里面受皮肉之苦!”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瓷瓶,放入蓝沫手中。
闻言,蓝沫一阵失望,嘟着嘴问道:“我还以为你是来救我的,为什么不带我出去啊?”
“笨女人,我能带你出去吗,越狱岂可儿戏,你要是这一逃了,牵连的不仅是六弟,还有整个丞相府,虽然皇上现在不知道你就是蓝沫,但天底没有包得住火的纸,这事迟早会被拆穿!”
“那我该怎么办?总不能在这里坐以待毙吧,万一他们拿烙铁烫我,拿皮鞭抽我,我怎么办?”蓝沫忍不住想起了以前在电视里看的那些屈打成招的情节,让她没由来得一阵害怕!
月铭殇抖了抖眉,挖苦她道:“没想到还有你怕的,我以为你现在已经到了天不怕地不怕的境界,昨天若不是你惹了云诺那个小心眼的女人,今天又岂会有牢狱之灾!”
“谁让她欺负我来着,我只是正当地反击!”蓝沫瓮声瓮气地吐声道,不管怎么样,她以后和云诺可是扛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