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知客僧走了进来,对众人合十一礼,说道:“各位大人,主持已经讲完经了,正在禅房恭候各位大驾,各位大人,请随小僧来!”
主持的禅房就在客房不远处,众人陆续走了进去,只见禅房甚是宽大,房间内没有什么家具摆设,只是在地上放着十数个蒲团,墙上正中挂着一个大大地“佛”字,字体雄隽有力。
一位长须白眉的老和尚盘膝坐在一个蒲团上,正在低眉顺目,默咏经文。知客僧蹑手蹑脚的走到他的身旁,轻声说道:“主持,客人到了!”
那老和尚微微睁开双目,一道jīng光自眼眸中露出,木三看在眼中,心中暗暗称奇。
“各位大人,请坐!”老和尚的声音低沉明朗,听到耳中,如听晨钟暮鼓,让人jīng神一震。
众人和老和尚见过礼之后,龚景为老和尚介绍随行之人,当介绍到木三的时候,老和尚眼中jīng光再现,令木三稍微有些诧异。
随即众人开始闲谈,当谈及前些rì子黄巾军围城一事时,老和尚说了一句很有禅机的话:“人之所以痛苦,在于追求错误的东西!”
一位随行的文士接口说道:“主持此言甚是,这些逆贼放着好好地百姓不做,反而造反作乱,实在该杀,只是不知道这些逆贼现在何处?”
老和尚呵呵一笑,对那人说道:“施主,去时自然去,来时自然来,藏在该藏处,何须不开怀?”
木三心中一动,随口接道:“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诶!”老和尚蓦然睁大了眼睛,定定的看着木三,眼中异彩连连。好半晌,老和尚站起身来,走到木三面前,双手合十,向木三拜道:“阿弥陀佛,大人大才大智,方才大人所言,如当头棒喝、若醍醐灌顶,令老衲豁然开悟,请大人受老衲一拜。”
木三方才所说的偈语是五百年后佛教禅宗六祖惠能所作,阐述了修佛之人应当没有一切执念,正如佛经云“一切众生,皆有如来智慧德相,但以妄想执着不能证得。”
既然一切都是空的,你执着它做什么?你执着它是不是就能不死呢?如是不能,那到你死时你又执着些什么呢?
人心本是不生不灭,遇镜似有镜灭还无。心之所以有挂碍、有尘埃,只是因为,心不静、不净,进而产生贪嗔痴,无法明心见xìng,得到真正的自在。
木三这一首偈诗令他立刻思路明朗,困扰多年的疑惑顿时解除,自是心中对木三甚是感激。
佛家讲究“悟”,又有渐悟、顿悟之分,六祖则提倡顿悟。
顿悟是一种突然地颖悟,其实人在解决问题的过程就是顿悟,当人们对问题百思不得其解时,突然看出问题情境中的各种关系并产生了顿悟和理解。
本来众人就对木三的才华充满了敬佩之情,如今见他随口一偈就让终生参悟佛法的老和尚顿悟佛家jīng义,更是对木三刮目相看。
“出来吧,管亥!”老和尚对着内室低声招呼道。
一个身材魁梧,面貌俊朗的年轻人应声从内室走了出来。
年轻人走到众人面前,躬身一礼,口中说道:“管亥见过各位大人。”
“管亥见过各位大人!”青年人走到众人面前,说道。
“管亥!”木三眼中shè出一道光芒,这可是在三国志中能和关二爷大战数十回合的人物。若是能得到他的辅佐,则手下又添一员虎将。
“管亥年少时曾仗剑天涯,做下了一些不该做的事情,但是上天有好生之德,所谓‘苦海无涯,回头是岸’,经过老衲的一番劝阻说教,已然迷途知返,成了老衲的记名弟子。他一心准备皈依我佛,但是老衲知他尘缘未了!故此,准备让他择机跟随明主一展抱负,好借此斩断尘俗,修成正果!”说完话老和尚便意味深长的看着木三。
木三听老和尚的意思,似乎有意让管亥追随自己。
“哦?”木三疑惑的听老和尚的介绍,他知道管亥是黄巾军的首领之一,但是又如何成了老和尚的记名弟子,可能这里面还有一些故事,但是现在不是深究这个的时候,何况木三也没有窥探人别**的嗜好。
“若是你跟随我,你觉得能不能有施展你拳脚的空间。”木三直截了当的向管亥问道。
“将军大才,管亥愿意跟随,效犬马之劳!”说罢,管亥倒头就拜。
“管将军快快请起!”木三连忙去把管亥搀扶了起来。
“恭喜木相国又得虎将!”几位文人名士异口同声的道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