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浪微一迟疑,叹道:“你若是肯安静下来,好生说话,我就不要你吃,否则……”
朱七七颤声道:“好。我安静下来,我好生说话,只要你不强迫我吃这药,你,你要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她委实心胆已寒,只有痛苦地屈服了。
王怜花道:“这丸药有毒么?”
冷笑一声,取回丸药,送入嘴里,一张口吞了下去,仰首望天冷冷笑道:“药里有毒,就毒死我吧。”
沈浪长叹一声,摇头道:“朱七七,你还有什么话说?”
朱七七泪流满面,道:“求求你,莫要相信他,他一举一动,都藏着奸计,他……他实是世上最最恶毒的人。”
王怜花冷笑道:“朱姑娘,我究竟与你有何冤仇,你要如此害我?”
朱七七颤声道:“沈浪,你听我说,那日我与你分开之后,恰巧瞧见了展英松等人,神智都已痴痴迷迷……”
她抽抽泣泣,将自己如何遇见赶人的白云牧女,如何躲在车下,如何到了那神秘的庭园,如何遇见了王怜花,如何被那绝美的神秘夫人所擒,如何被送入了地窖等种种情事,俱都说了出来。
她说的俱属真实,沈浪纵待不信,又委实不得不信。
王怜花冷笑道:“好动人的故事,沈兄可是相信了?”
沈浪虽未答话,瞧着他的双目中却已有怀疑之色。
王怜花道:“沈兄难道未曾想想,她所说若是真的,如此机密之事,在下又怎会纵虎归山,平白放了她?”
欧阳喜忍不住接道:“是呀,在那般情况下,王兄自然怕朱姑娘将机密泄漏,自然是万万不肯平白将她放了。”
沈浪仍未说话,怀疑的目光,却已移向朱七七。
朱七七垂首道:“这其中自有缘故,只因……只因……”
她虽然生性激烈,但叫她说出地窖中发生的那些事,叫她说出那些情爱的纠缠,她委实还是说不出口。
沈浪却已连声催促,道:“只因什么,说呀。”
朱七七咬了咬牙,霍然抬头,大声道:“好,我说,只因这姓王的喜欢我,我却喜欢姓沈的,他被我激不过,便要我将沈浪带去,所以只得将我放了。”
欧阳喜等人听得一个少女口中,居然敢说出这样的话来,都不禁呆住了,熊猫儿目中已有些痛苦之色。
王怜花却纵声大笑起来,道:“朱姑娘的话,委实越说越妙了……朱姑娘纵是天仙化人,在下也未必爱你爱得那般发狂。”
朱七七嘶声道:“你还不承认?你三番两次要害沈浪,岂非便是为了这缘故?方才你还对我说过,我是你平生惟一真正喜欢的女子……”
王怜花大笑截口道:“方才我还说过?沈兄,你可听到了么?”
沈浪苦叹一声,道:“未曾听得。”
朱七七着急道:“他明明说了的,只是……只是你那时已被他药物所迷,睡着了,他趁机向我说的。”
王怜花摇头叹道:“姑娘你方才还说我三番两次加害沈兄,此刻却又说他被我药物所迷……沈兄,在下既要害你,为何不趁你被迷倒时杀了你……各位都请来听听,世上真的会有这样的人么?”
众人俱都默然无语。
朱七七大声道:“你迷倒他,只是向我说话,只因那时你已认出了我,你怕我终身恨你,所以不敢杀他。”
王怜花道:“那时连沈兄都未认出你,我怎会认出你;何况,纵然退一步说,我已真的认出了你,但我明知你要说出我的秘密,我为何还要救你,让你说话?难道我发疯了?难道我自己要害自己?”
说到这里,哪里还有一人相信朱七七说的故事。
朱七七瞧见众人脸色,又要急疯了,嘶声道:“你这恶魔,你究竟在使何诡计,我怎会知道?”
王怜花笑道:“你自不知道,只因这一切都不过是你在做梦而已,一场荒唐已极,但也十分有趣的大梦。”
朱七七所说的虽是句句实言,怎奈却无一人相信于她,这种被人冤枉的委屈滋味,当真比什么都要难受。
她嘶声大呼道:“我说的话,难道你们都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