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伶狠瞪着他,不说话,也不动手。
熊猫儿笑道:“你若是要等我先动手,你可就惨了……你那日在酒楼中,就该知道我是从来不肯先出手的。”
韩伶目中的火已熄,却变得寒冷如冰。
地上的高小虫突然嘻嘻笑道:“此人要胜了。”
钱公泰道:“你怎能断定?”
高小虫道:“我瞧他不肯先出手,就知他要胜了。”
钱公泰道;“那也……”
“未必”两字还没说出口,韩伶身子已如箭一般射出,青光一闪,又是直刺熊猫儿的咽喉。
熊猫儿哈哈一笑,退后三步。
韩伶身子凌空一转,右足剑追击而出。
熊猫儿行云流水般又后退三步,手已搭上腰间的酒葫芦。
韩伶两击不中,身子一缩,斜斜向后翻下,但剑尖轻轻一点,身子又复弹起,青光又划出。
此番他用的显然又是“鸳鸯双飞”之式,第一剑刺出时,第二剑的光芒已在衫角下闪动。
熊猫儿大喝道:“来得好。”
这一次他不退反进,不避反迎,腰间的酒葫芦,已到了他手中,他右臂一振,酒葫芦迎着剑光挥出。
“叮,叮”两声,“鸳鸯双飞剑”快如闪电,两柄剑都击在这葫芦上。
韩伶待借力变招,哪知这两柄剑竟被这酒葫芦黏住了——这正如两条腿俱已被人抓在手中。
别人兵刃若被黏住,还可撒手,但他这兵刃却是丢不开,放不下的。
韩伶这一惊可真是非同小可,大惊情急之下,右手剑“斜劈华山”,哪知“叮”的,第三柄剑也被黏住。
熊猫儿大笑道:“下去吧。”
酒葫芦向下一扯,韩伶整个人眼见就要被人扯了下来。要知他身形凌空,自然无力与熊猫儿相抗。
四下群豪,忍不住欢呼起来。
哪知就在这时,韩伶左掌中突然也有寒光一闪,他手中已多了柄银光闪闪的七寸匕首。
匕首斜挥而下,但却非刺向熊猫儿,竟骇然砍向他自己的双腿——那两柄青光耀眼的长剑。
只听又是“叮、叮”两声,银光过处,竟将两柄剑一挥为二——这匕首竟是削铁如泥的神物。
剑一断,韩伶顿时自由,凌空一个翻身,远退三丈,再一闪,人影已没入黑暗中,瞧不见了。
四下群豪俱都怔住,熊猫儿也怔住了。
他怔了半晌,苦笑摇头道:“不想这厮居然还有第四柄剑。”
这第四柄剑,却是救命的剑。
金不换知道大势已去,已想溜了。
但是他一抬脚,熊猫儿已笑嘻嘻站在他面前。
金不换咯咯强笑道:“熊兄好功夫!”
熊猫儿也笑道:“好说好说。”
金不换道:“在下与熊兄,可从来没有什么过不去之处。”
熊猫儿突然仰天大笑道:“金不换,你花言巧语拍我马屁又有什么用?我今日若放过你,沈浪可要替你背黑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