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我以前在家,就是每天早晨起来站桩,然后到靶场练箭。我前几天刚刚试猎,不想就被赶出来了。”说到这,顾晓宇又想到了家人,不觉就要瘪嘴。
“男子汉,就要做大丈夫。要有担当!不要动不动就想家。”张大魁见他眼里泪珠直打转,就责道,“你过去的事,我也不想去打听。在族里犯了事吧?不要紧,在咱们山寨,又有几个不是犯过事的?杀人,也就那么回事。昨天,你不就射死了几个。没有什么大不了。你族里不要你,不还有我,还有青羊山寨吗?”
“是,师傅。”
“男子汉,流血不流泪。可知道?不是说你,你这样,如果是刚才让我知道,我绝对不会收你这个徒弟。动不动就是眼泪,娘们一样!——看来,你是除了拉弓,什么都不会了。”张大魁低头沉思。
“是的,师傅。师傅,我让你失望了。”
“这样也好。什么都不知道,学起来反而没什么碍手,直接就可以进入状态。”张大魁说道,“好,就这样决定。我给你制定个修炼的计划,你就按这个先练下去。修炼到了一定程度,再说其他。——你说你一直在练站桩,是不是?好,先说说,你现在能站多久?”
“今天刚刚有突破,师傅。只能数到五千五十息。”顾晓宇很不自信,怯怯的说。
“多,多,多少?”张大魁以为直接听错了,“噌”的一下站起来,“你再说一遍。”
“五千五十息。”顾晓宇看他猛的站起来,吓得一跳,但又不敢后退,低下头,更加的小心的低声说到,“师傅,是不是我练的太,太差劲?”
“哈哈哈——”张大魁大笑起来,望着顾晓宇直点头,道,“五千五十息,太差劲?狗蛋啊,你这话要是传出来,放到江湖上去,准能气死一批人。——你真的练到了五千五十息?真的?”
“真的,师傅。”
顾晓宇很奇怪,五千五十息而已,很厉害?他说五千五十息,只是保守估计。早上数到五千一十六时,他就进入那种奇特的状态,到底有多久,他不知道。最低,也应该有四十息,所以才回答这个数。
“师傅,你不信?不信我现在就练给你看。”
张大魁就在等他这句话。
“好。狗蛋,这个很重要的。师傅也不是不信你,你也要知道,五千五十息,那可是非常了不得的事。它足以决定你将来武技的发展,为师也不能大意啊。”
这狗蛋,真要是站桩超过五千息,那他张大魁今天可就是捡了大宝了!五千息,后天境站桩极限。自己的徒弟十四岁,就突破了极限,这意味着什么?
天赋异禀,练武奇才。
除了这个,还有什么其他可能。——当然,修神通者服用天材地宝,除外。
腿功可以超越常人,那么,其他方面呢?
张大魁很期待。
如果他家祖传斧技,通过这个狗蛋,名震江湖,那将会是多么多么……
张大魁不敢往下想。把他当成未来的武林高手,本来以为就已是在高看他了;没成想,还是将他看低了。
这件事,绝对不能让山寨其他人知道。不然,这个徒弟,是不是能够归他,可就不好说了。保密;自己保密,同时,也要狗蛋保密。
顾晓宇半蹲在屋中央,呼气吐气,听气下沉。下午站桩,他这还是真是大姑娘上花轿——头那么的一回。
………【第十七章 易堂先生】………
凌凡雨是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一个老师,一个中学的语文教师,竟也他、妈的给玩了穿越。子不语怪力乱神,这是作为一个人民教师最起码的精神素养。不错,他是爱看中文网仙侠小说,也曾想哪天自己来客串一把,可那毕竟是业余休闲,暗含了解当代中学生到底爱看什么书、研究他们心里到底在想什么的正当情由。
梦,他做了梦,梦入、神机般,骑到一条青龙身上,神游寰宇。
那龙,当然是被他这个刚刚从无为师范大学毕业的小知识分子,当成是中华的象征了;这神游,当然就是《周易》乾卦中的“飞龙在天”的无言大象了。
可正当他在意念中,书生意气、挥斥方遒的时候,这该死的青龙,竟然翻了个身。
神龙翻身。
凌凡雨从天掉下,眨眼,到了地。没有碰撞声,没有叫喊。轻飘飘的,忽的心里一沉。接着醒来。
物是人非,山河不再。
的确是醒了,凌凡雨确信。因为,扭手上的肉,痛,他甚至咬过自己的舌头,一阵钻心的痛疼,还流血。
借尸还魂?他竟然发现自己换了肉身,换了名字,唯一不变的是,他还是一个教师,人民教师。只是这儿不叫老师,称先生。
不再像前身是个孤儿,那读书还要依靠国家扶贫政策。现在,他是柳明远柳秀才的嫡长子,子承父业,在柳集的易堂里先生。有父有母,有弟有妹,堂叔堂伯,小舅子大姑妈,等等;摇身一变,成了一个大家子弟,出身书香世家。
不过,这个世界的文字,竟然是最难认的甲骨文;对,就是甲骨文,他百分之二百五的确定。虽说他以前是读中文的,也曾经有志于报考SH市FD大学古代文学硕士,于古字下过一番工夫,但这甲骨文的,不识。
这还不说,他天乖的,易堂竟专门教《易》。《易》是什么?前世就是天下最深奥最难懂的学问,他才一个本科的穿越男,这让他怎么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