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我逗凯特过火了,”艾德里安腾出右手,举到克莱斯特眼前,无名指根部和掌心有一串深深的痕迹,“你看她多生气。”
“什么时候咬的,你也有年头没回美国了。”
“大概十年。”
“留了十年,你是被什么诅咒了。”
克莱斯特仰起头解开睡衣,指了指自己的右侧锁骨。
“五年前在爱尔兰被拉了一刀,当时离死不远,现在基本看不出。”
“你足够幸运,可疤痕眷顾我,”艾德里安抬起手,贴到克莱斯特的嘴唇上,“我想婚戒适合抚平这些伤疤。”
克莱斯特没有回应,转过身陷入床铺,装作被睡神带走。艾德里安察觉到了他双眼中闪过的波动,带有些许失望。
这个试探太过容易。艾德里安从背后搂住克莱斯特,把他整个人抱进怀里。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8 章
克莱斯特在这个家里唯一能称上私人物品的东西,大概是他的拉杆箱。箱子是棕色的,普通、破旧。里面装有他的大多数家当:换洗衣服、伪造的证件、零钱、随身酒罐、包装破烂的PS2游戏机。
术后休养时,艾德里安把他们的衣服都安置在柜子里。克莱斯特受不了那个衣柜,它充满了艾德里安的气息,各种整齐的军装和军礼服、熨帖的商务正装、素净的内衣、价格昂贵的运动服装、叠得整齐的备用毯子,这些都让他窒息。
至于艾德里安的朋友,他只想忘记那次会面。它颠覆了他的认知,事业有成的护士长、才华惊人的画家,他从来没想过能成为这类人的座上宾,还有比这更为让人惊骇的事吗?最可怕的噩梦也不会这么来。
克莱斯特回到阁楼,躺到地铺上,胃肠发出叽里咕噜的声音。他又爬起来,翻出私藏的伏特加,灌了两口。想起艾德里安提到的婚戒,他的心里打起了结。他只想保持这种虚假而无需负责的关系,假装有点利益关系,假装有些分不开的事。如果艾德里安和什么人结了婚,那么他短暂的好日子恐怕也到头了。他从不认为那个对象会是自己,保持关系是一码事,身陷囹圄就是另一码事了。
那又能怎么样?对艾德里安的选择,克莱斯特向来无能为力。他讨厌自己,讨厌无法抵御的脆弱和恐惧,这个时候他通常会做些能抚慰自己的事。
艾德里安擦干身上的水珠,从浴室里出来。伴侣不在卧室,不难猜想他去了哪里。艾德里安敲了敲门,没有回应,或许克莱斯特又陷入了酒精的梦境里,而阁楼并不适宜休憩。艾德里安拿上钥匙,打开阁楼的门。
克莱斯特伏在地上,见艾德里安进来,嚎叫着捂住裤裆,一个酒嗝也趁机从他口中冒了出来,不难推测他刚才做了什么。
艾德里安坐到克莱斯特旁边的地铺上,看着他把尾巴藏到双手下面。被拉链绊住体毛让克莱斯特相当窘迫。
“有什么烦心事?”艾德里安温和地问。
“没有。为什么这么问?”
“你喜欢早晨,一周一次,这周你已经做过了。”
“……谁告诉你的?”
“哦,施密特先生,”艾德里安故作严肃地说。
施密特先生是艾德里安童年时的雪人玩偶,现在放在收音机上,收音机早就坏了,里面的原件被拿出来,填进去零碎的杂物。克莱斯特记得自己咬坏过施密特先生的胳膊和帽子,差点被父亲打死。
“他,他,他真该死,”克莱斯特捂住裤裆,“你出去。”
“我来是想和你亲热,”艾德里安握住克莱斯特的手,注视着他的双眼。
“不是时候,”克莱斯特推开他的手。艾德里安趁机拨开克莱斯特乱七八糟的毛发,将卡在裤链里的部分理出来。
“现在呢?”艾德里安抬起头。
“卧室吧,你先去。”
克莱斯特蠕动着,想把掉到大腿的裤子提上。艾德里安注视着对方的动作,这磨磨蹭蹭的举动在他看来,有些突兀的性感。
躺着似乎不够方便,克莱斯特站了起来,与此同时,一张相纸从他后腰滑出,背面向上扣在地板上,裤子也掉了下去。
“不行!”
克莱斯特大叫着飞身扑向相片,冲击带起的气流竟然让相片翻转过来。克莱斯特伸手一拍,相片折成两折,从他的手掌边缘飞出,直勾勾地飘进艾德里安怀里。
“还回来!”克莱斯特失声尖叫。
“上帝的意思,”艾德里安夹住照片,“你的性唤醒对象是哪位明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