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婶儿展颜正要说话,不料张惠云又道:“时候不早了,阿巧我就不见了,你出去给她说一声,以后都不用过来了。”
王婶儿脸色僵直:“小…姐,您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张家庙小,容不下她这尊大佛,行了,我累了,下去吧。”
张惠云揉了揉额头,愁眉紧锁,转身便进了闺房。
王婶儿愣了半晌,“不应该啊!即便是阿巧骗了小姐,也不至于被赶出张家才是…”
王婶儿疑惑,小姐的反应真是太出乎意外,不过也没有什么办法,只能把话给还在外面等着的阿巧带到。
不一会儿,外面一声嘶吼划破头顶:“小姐,我知道错了,知道错了,您就饶阿巧这一回吧,阿巧上有老,下有小,没了这份工作,我一家人都活不成了。”
她声音悲切,臃肿的身子跪在地上像个皮球,不断的颤抖,眼泪鼻涕瞬间就哗哗的下来了。
王婶儿不忍,这事儿怎么也和自己有些关系,正准备帮着说些好话。
不料她话还没说到喉咙,转角的过道上阿蓉带着几个护院闻声就已经杀将了过来。
“陈巧,识相的自己走了好,这么大的事情你也敢瞒着小姐,若不是小姐心好,肯定将你打残了丢出去喂狗,真是条喂不家的野狗,心狠着呢。”
说着,她恨恨的又看了王婶儿一眼:“还有你,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别以为仗着是小姐的奶娘,什么事儿都敢做,我要是你,肯定没脸再见小姐。”
“你个死贱。人,给老娘把话说清楚了,我为什么没脸再见小姐,定是你给小姐乱嚼了什么。”
王婶儿听出阿蓉的话不对味儿,事情有些不对劲,又加上她在张家的地位不低,哪里有任人窄割的道理,顿时就发了飙来了。
能在大户人家当几十年下人,即便是个傻子都练成精了,陈巧又岂能不知,若不是丑蓉背地里干了什么,她又岂能这么及时的出现在这里,还说一些模模糊糊的话。
顿时,还跪在地上哆嗦着的陈巧蹦的一下就扑了过来,对准了阿蓉的脸,一爪子就挠了过来。
恨从心头起,陈巧这一爪子力气可不轻,只见阿蓉大大的脸盘上面立刻挂上了一条让人心寒的血痕。
王婶儿也不是省油的灯,顿时也卯足了劲朝阿蓉扑了上去。
顿时,三个妇人扭打在了一起,旁边的护院反而被吓得傻了,撒腿便跑开去了。
……
“老爷,吃了,吃了…”
扑妇激动的跑到堂前,隔着很远就扯着嗓子叫喊。
“吱呀”,房门打开,一个中年男子如此重负的样子:“吃了?吃了多少?”
他手里的书都没来得急放下。
“过来的时候吃了一碗米粥和三块儿点心了,这会儿正吵着要吃肉呢,老太爷说请您过去看看。”妇人欢喜的说道
“菩萨保佑,菩萨保佑,昊儿这厌食的病终于算是过去了,走过去看看…”
男子嘀咕着,三步并成两步,直往前厅而去。
卫府前厅里,老人慈祥的抚摸着正在吃饭的男童,微笑着看向乔月说道:“姑娘,多谢你了,可是了了我们一家人的心病,两年了,两年没见这孩子吃得这么香了。”
乔月呵呵的笑着,被人夸赞得有些羞涩:“老人家客气了,小孩子嘛,顺着他的心就好了。”
“好一个顺心,可就是这心不好顺啊!”
老人叹息。
“没事,以后我每天来给他做饭就是了,我的年货还没买呢,就不打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