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他?”
“我们进食之后,家畜就会跟着死亡。除非你克服这层恐惧,否则以后就会永远无法进食;相反的,如果成功的猎杀第一个人,就代表你已经是个成熟的个体。这跟年纪大小无关,年资长短才是关键。
如果你成为成熟的个体,而且行动起来特别伶俐,足以为其他同伴谋福利的话,自然就会在众人之中占有举足轻重的地位。”
“我也可以吗?”
“没错,当然可以。”
说到这里,辰巳又拍拍正雄的肩膀。
“我知道你即将苏醒,所以为你准备了一个特别的猎物。那个猎物已经没有抵抗能力了,袭击他不会有任何危险。不过如果你无法下定决心的话,我还是会替你准备必要的食物。怎样,你选择哪一条路?”
“我……”
“猎物无法抵抗,也不会对你造成伤害。刚开始或许会以怨恨的眼光看着你,不过只要攻击一次,以后就会乖乖听话了,我们的攻击反而会替猎物带来快感呢。你放心好了,被攻击的猎物不会口出恶言,也不会恶狠狠的瞪着你,有些猎物甚至还乐于接受我们的攻击呢。”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被攻击的猎物或许会死,不过你不必感到歉疚。毕竟这是我们为了存活下去所不得不做出的牺牲。如果你不攻击猎物,到时死的就是你自己。人家不都说死道友不死贫道吗?你是为了维持生命而杀生,不会有人责怪你的。”
“……嗯。”
“所以用不着担心会害死猎物,下手的时候更不必迟疑。不管你杀了谁,都不会有同伴责怪你,我们反而会认为你是个有能力的大人呢。”
“意思是我可以杀人吗?”
“没错。”辰巳微笑。“你享有杀人的特权。”
正雄感到全身颤抖不已。
“……可是我们不能袭击认识的人吧?”
“为什么?我们没有这种顾忌。尤其是血缘关系。你已经苏醒了,苏醒与否的特质是会遗传的,我想大概跟体质有关吧。家族当中只要有一个人苏醒,其他成员也几乎具有苏醒的体质。所以你大可放心的袭击家人吧。只要能够增加同伴的数量,你想攻击谁都可以。”
“可是……假设有个很讨厌的人好了。我应该不能因为只是讨厌他,就把他当成猎物吧?”
“为什么不行?反正就算你不攻击,那个人也会死于其他同伴之手。”
正雄瞪大了双眼,脑海里浮现出夏野的身影。可以杀了他,可以让他永远消失。一想到这里,正雄顿时感到博巳不应该死那么早的。
兴奋的感觉从内心不断涌出。将正雄的勇气推向最高峰。
“怎样?想试试看吗?”
辰巳温柔的语气打动了正雄。
“……嗯。”
正雄的回答让辰巳露出满意的笑容。
“你真是个好孩子。”
6
(门前、境松松尾、静。)
夏野一边听着CD。一边坐在床上削木头。他在门前并没有认识的人,无论怎么搜寻脑中的记忆,就是想不起松尾静这个名字。更伺况对方还是个小学生,夏野实在不知道她造访这里的理由。
(‘哥哥’……)
那名自称松尾静的少女表示“哥哥等一下也会过来”。不知道为什么。夏野总觉得她口中的“哥哥”。就是在本桥鹤子的坟前遇见的那名神秘男子。这种想法并不是全无可能,毕竟对他们来说,夏野是发现重大秘密的证人。所以非死不可。
不管松尾静到底是谁,她所肩负的任务可说是再明显也不过了。
她表示有急事找夏野,同时也提出要在家里等夏野回来的要求,当父亲开门让她进来的一刹那,就等于是邀请她进入家中。松尾静自己获得邀请不够,甚至还替她的“哥哥”取得了进入家中的门票。
房间里的光源只有台灯和CD音响。一旦打开日光灯,房间就会变得灯火通明。这在外头的黑暗之中格外引人注目。为了不让自己威为黑暗中的唯一焦点,夏野决定将日光灯关闭。
夏野籍着微弱的光线削出一块长约五公分的木片。与先前削好的十公分木片接在一起,做出一个粗糙的十字架。问题是这种东西真的有用吗?
(这是信仰的问题。)
信仰不够虔诚的话,手持十字架也没有用。偏偏夏野完全没有宗教信仰,手边唯一的法器就县小惠下葬那天父母寨碍塞给他的怫殊,除此之外找不出任何足以当成护身符的物品。
早知道就应该躲到小保家,夏野不由得暗自埋怨。不过那个小女孩很明显的是冲著自己而来,夏野也不好躲到武藤家,将小保拖下水。更何况武藤家已经有人牺牲,这就证明了那户人家已经挡不住他们,因此夏野更不能连累小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