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在猪头脸终于消下去一些,全身都还是随便一活动都痛的不得了的情况下,我憋着一股恶气,使出吃奶的力气,将吴冬拽到了医院去做检查。
我要自证清白。
我要他跪下向我道歉!
可当我拿着检验单,梗着脖子冲他吼道:“道歉!你污蔑我的清白!你必须向我道歉!不然我跟你没完!”
“呵!”
他却冷笑一声,轻蔑极了。
“这张检查单,只能证明我没有得性病!并不能证明你没有出去卖!不然你好好给我解释解释,那些做苦力的煤矿工人,一个月也就赚个三四百块,你一个没两把力气的女人,凭什么赚这么多钱?”
他的这些话狠狠地刺痛了我!
且这种痛比他用拳头打我还要痛!
只要不是个眼瞎的,都能看到我每天穿得破破烂烂,背上还背着孩子,天不亮就挑着箩筐出门了,天黑了才能到家。
那个妈妈会去赚那种肮脏钱时还带着自己的孩子啊?
这一刻,我失望极了。
不只是对这个“忘恩负义”的男人,还有对我自己!
我是脑子里进了多少水,才会不要尊严地带着孩子跪地乞讨给他攒医药费?
我真是气得很了。
指着他的手指头都不听指挥,哆嗦个不停,颤抖着嘴巴“你”了不停,却还是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不信任我的人,不管我如何解释,在他眼里都是在狡辩!与其自取其辱,还不如一别两宽,永不相见。
我一声不吭地攒了三个月的钱,带着小梅花去投奔了远嫁长沙的五姐。
五姐的儿子才四五岁,她老公是工人,工资足够养活他们一家三口,所以她没有去上班,就在家带孩子。
我想着:孩子带一个是带,带两个也是带,并不会太耽误她多少事。
就与她商量:一个月,小梅花的饭钱五十块,人工费,五十块,医药费,服装费通通另算。
我天真的以为,她是我亲姐,又是一个母亲,一定会用心带我的孩子。
她给我带了半年的娃。
六百块钱,我每月按时按量,一分都没少她,还额外给了三百块医药费,一百元衣服鞋子钱,以及五匹纯棉布。
可我的小梅花从一个胖墩儿被饿到皮包骨头!
曾经粉嫩嫩的脸蛋被冻得通红开裂,手脚都生着冻疮,身上穿着的还是那套我带她离家出走的背带裤与粉红凉鞋,又脏又破。
我寄过来的五匹纯棉布做的衣服,干干净净地穿在五姐一家三口身上。
吴冬抱着奄奄一息的小梅花蹲在地上,呜呜咽咽地哭着。
我愤怒地与五姐吵着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