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兰不退反进,迎着马腿猛地一刀挥去,只听“唏律律”一声暴嘶,那马痛失前蹄,翻身便倒,那将被压得眼前一黑,登时晕死了过去。战马哀鸣,鲜血涌将出来,染得地面一片殷红。
他冷冷地瞧着对面十余骑敌将,突然怒吼着杀了上去,抬手轰出一拳,狠狠地打在一匹战马的脖子上,那马悲鸣了一声,倒地不起。
十余名将领见了,只觉得心胆俱裂,不敢迎敌,拨转马头,没命价逃了回去。
夏侯兰猛然松了口气,只觉嗓口一甜,连忙拄刀而立,张开嘴大口大口地吐起血来。
对面,匈奴大将无比震撼,暗道此人之勇真乃平生仅见,默然良久,忽道:“恩之素,扎木合,上前步战,抓活的!”
这二人本是他的贴身护卫,素有“匈奴最强勇士”之称,不但力大无比,更兼武艺高强,万夫难敌,二人分统近卫,平素极少上阵,此时无奈,只得出动二将。
夏侯兰正自喘息不定,蓦地瞧见两个身长近丈的巨汉联手杀来,不敢轻敌,抖擞精神与这二人战在一处。
此时他已精疲力尽,极度虚弱,出手时已大感力不从心,只是他素来强硬无匹,形势越是凶险,斗志越是旺盛。
忽觉眼前一闪,恩之素一斧劈来,他连忙横刀格挡,巨力冲撞,身子斜斜地飞了出去。
站起身来,他只觉五脏六腑都被撼动,胸内翻江倒海一般,一浪猛似一浪,他咬紧牙关,胸内翻滚更剧,连忙深吸一口空气,放松全身,翻滚稍稍减弱,他顿时喜出望外,如此反复几次,翻滚终于平息,唯觉神清气爽身轻体健,忽然想起李彦“遇强则弱,遇弱则强,因势利导,胜在无常”之语,顿时豁然开朗,挥刀再战。
扎木合见了,提着一柄乌金锤,气势汹汹地杀到跟前,当头一锤猛然砸落。
夏侯兰闪到左侧,刀尖可可地抵在锤头,顺势轻轻一带,那柄锤诡异地变了方向,其势不减,朝后斜飞而出。
扎木合始料未及,只觉锤上传来万钧之力,拉着自己飘然飞出,终于拿捏不住,大锤脱手,他也摔倒在地,过了片刻,大锤方才轰然落地,砸得地面凹陷下去,一个大坑凭空出现。
夏侯兰眼见一击奏效,心中大喜,转身杀向恩之素,打算如法炮制。
恩之素浑然不知,狂奔之中倾尽全力,当胸砍出一斧,想要结束战斗,却被夏侯兰让过斧锋,顺势送了出去,登时摔了个笨狗吃屎。
夏侯兰正在得意,忽觉腰间传来剧痛,低头看去,赫然发现一柄钢刀,自后而前刺穿他的身体,鲜血顺着刀锋不住地流。
他回过头去,瞧着手握刀柄的扎木合,灿然一笑,道:“你不错!”
巨雷陡然炸响,瓢泼大雨霎时下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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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擒王
恩之素摔得七荤八素,满嘴都是血土,缓缓爬起身来,雨水打在脸上,滑落嘴中和起泥土,顿时满嘴血泥,又腥又涩的诡异味道,令他直欲作呕,他怪叫一声,发疯也似奔到马前,取出水袋想要漱口,谁知灌水过猛,呛得他咳嗽连连,鼻涕眼泪一股脑儿流了出来,其状大是窘迫。
他喘息未定,便捡起一柄钢刀,气急败坏地冲向夏侯兰,嘴中不停嚷道:“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这蛮子……”
此时狂风呼啸,电闪雷鸣,豆大雨点好似千里瀑布一般飞流而下,眨眼间浇灭了无数火把,恩之素借着闪电之光,手起一刀,恶狠狠地斩向夏侯兰的脖颈。
电光一闪而过,夏侯兰正好瞧见那张凶神恶煞的脸,却又恍若未闻一般,盈盈一笑,眼神空灵,瞧着那柄钢刀动也不动一下。
说时迟,那时快,恩之素暴怒一击,眼看就要夺去他的性命,扎木合连忙拔出长刀,使出生平气力,挥刀斜斜地迎将上去,只听“当”的一声,堪堪荡开这致命一击。
刀锋交错,擦出丝丝火花,扎木合身形一闪,立时挡在夏侯兰面前,沉声喝道:“恩之素,你冷静些,大王有令,抓活的!”
哪知,恩之素恼羞成怒已极,什么话也听不进去,钢刀狂舞,叫嚣不停,红着眼再次扑了上来。
扎木合目光一冷,拎着长刀当面迎上,恩之素二话不说,挥刀就砍,招招想要夺人性命,扎木合沉着应战,左支右挡,守得是密不透风。
这两个都是艺高胆大的猛人,你来我往,刀光剑影,斗得难解难分,眨眼间便已拆了十数个回合。
黑夜茫茫,暴雨倾盆,匈奴大将急命装上琉璃灯罩,众军重新点起火把,火光闪烁不定,琉璃灯罩颜色形状各异,光怪陆离,景状煞是奇异好看。
一片奇光异彩之中,两人相斗正酣,似乎谁都没注意到,狂风暴雨之中,夏侯兰身子摇摇晃晃,显然已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
白冒眼见二人斗了多时,匈奴大将却毫无动静,心中万分焦急,下意识地轻声问道:“大王,要不要分开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