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太平这人天性就有些好交好为,再加上周善福有意结交,没用多长时间,两家人在一起就有了默契,似乎在多年前便已经相识了一般。
张露宁和姜雪论起岁数却是比姜雪要大上一岁,而周善福却是比何太平要小上两个月,何明这声婶子倒是没有叫错。
说了一会儿闲话后,姜雪开口问道:“张姐,你今天出那事的时候一点儿都没有征兆吗?”
这事在姜雪心里已经想半天了,虽然自己在现实中碰到同样事情的可能微乎其微,但是有个心理准备和没有心理准备绝对是两回事。她可不想有一天自己也莫名奇妙掉挂在那棵树上。
张露宁道:“这事儿上以后,我也仔细回想过,你别说,还真的有些征兆。我家那口子今天中午不回来,我和孩子早早地吃过饭,就把孩子哄睡了,我闲着没事,就想起我家那口子有一件上衣肩膀子开线了,就找出针线缝补。”
“也不知道那时是怎么搞的,你说纫针那么简单的事儿,要是搁平常咱不是两下就完事?哎,可那时我眼看着针鼻就是塞不进去。几次不行,我心就有些烦了。”
“好不容易把针纫上,然后缝衣服时却又是各种断,再不就是缝几针就缝跑了,那时候我就心里开始堵了,越往后,心里就越堵。后来我把衣服往那一扔就坐在那憋闷的不行,一直寻思:我怎么这么没用啊,这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啊,再往后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一直到小明把我从树上推下来我才明白是怎么回事。”
“那个红衣服小孩儿是这么回事,你找人问过没有?”姜雪问道。
张露宁道:“那还能不找人?让小明回来以后,我马上就回了我娘家,跟我娘家妈一说这事的经过,你猜我妈说啥?”
姜雪摇头。
“我妈说这是吊死鬼找替身呢,先前小明跟着我的时候,他听到那个红衣服小孩儿一直念叨撕了好,撕了好的,过后我才明白过味来,那哪里是撕了好,分明是死了好,死了好!你说,那不正是吊死鬼在那迷咱的魂吗?”
听到这,姜雪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
“咱们镇子后面的那片树林不知道你听说过没有,那地儿可是邪的很,这些年差不多哪年都吊死一个,幸亏我命大,碰到了小明这个贵人,要不是小明,哎呀,真是后怕呀!”说罢,张露宁拍了拍胸口。
当晚,何太平夫妇又是半宿没睡。
不过还好,这回生的事这并不是二人亲身经历,,虽然也感到事情诡异,但也不会像上次何明在这屋子里看到死者那样惊怕。至于何明,先前也没现他有什么异常,刚才又和周善福的女儿玩得那么起劲儿,显然根本就没把这事当回事儿。
何太平二人都有点怀疑,是不是平日里何明以前看过这东西,已经适应了。
不过,何明到底能不能看到那些东西,何明不说,何太平二人也很默契地不问。
在人的内心深处,看不见的危险才是最可怕的。他俩可不想又听何明指着屋里的某处,说那里正站着一个死了多长时间的鬼魂。
当然,何太平夫妇这样做也不是说不关心自己儿子,实在是何明这孩子自打上学后,整天嘻嘻哈哈的,根本看不出有一点惊怕的样子。
何明其实倒也不是真的不害怕,一则他这段时间确实没看到过什么死者鬼魂,二则去年何太平领着他去赵三婶那,赵三婶说的那些话可是一点都没有避讳何明,虽然何明的年纪小,但是赵三婶那句“这孩子我家老仙都不敢看一眼,你认为还能有哪个死鬼敢碰他?”他可是记忆犹新。再加今天那个诡异小孩儿看到他的反应,何明更是把赵三婶的话当成了真理。虽然他没有再看到过其它可怕的东西,但是在他的心里,倒是隐隐有种期盼,想再次碰到一个厉害的鬼,然后看自己到底有多厉害。
第二天是星期天,何明吃过早饭,想起昨天还没有得到李畅的消息,就跟杨雪打了个招呼,独自又跑去了李畅家。
不过令何明失望的是,李畅的家和昨天一样,依旧是铁将军把门。何明没法子,便转身去了周善福的家。
今天虽然是星期天,但是周善福却是个大忙人,早上吃过饭,就已经出去了,家里就剩下张露宁和她的女儿婷婷。
今日再见何明,张露宁的态度自然是和以前大不一样,亲昵中有透露着一种宠溺,显然是真的把何明当成了自己的子侄。
“周婶,你知道李畅他们干啥去了吗?”何明一边往嘴里塞着张露宁拿出来的饼干,一边问道。
张露宁道:“他们昨天一早就出去了,好像是他们的什么重要亲属病重吧,临走的时候还托付我看家呢。”
何明在张露宁这待了一会儿,感觉没什么意思。就谢绝了张露宁留他吃午饭的邀请,告辞回家。当他出了周家大门后,下意识地回头看了看李畅的家,却现李畅家窗户里好像有个黑影一闪,可是当何明定睛再看去,里面却是什么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