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从小到大便对自己寄予厚望的爷爷,贺东霆除了敬畏更多的是感激,哪怕,对方对他的器重更多地掺杂了太多为了家族利益的前提。
但不得不承认,这么多年来,若是没有他对他们母子的照拂,本就在贺家举步维艰的母子根本很难熬到如今。
哪怕贺东霆知道,对方就是冲着他与生俱来的天才头脑才对他另眼相待。
可不可辩驳的事实是,在贺家,也就只有他能偶尔违逆老爷子的话。
“备车,去警察局。”贺东霆清清淡淡地对管家吩咐。
“是,少爷。”管家应声而去。
贺东霆一口饮尽杯中的花茶,放下杯子,起身抬步走了出去。
上了及时准备好的车,贺东霆弯腰坐了上去,双腿慵懒交叠,修长白皙的手指轻轻抚摩着光洁的下颚,另一只手则缓慢地翻阅着手中关于第一起阿豹阿刀分尸案的资料。
精明睿智的视线落在资料上,神情有些凝重。
很快,车子便在警局停下来,贺东霆优雅下车,眸光清淡,抬步走进警局。
付曈没有想到贺东霆竟然还会再次造访,心中揣测着对方的来意。
“贺先生,您今日来有何贵干?”
贺东霆在付曈办公室的沙发上落座,并没有急着开口,只是不紧不慢的环视一周。
待对方有些急躁了,他才若无其事的开口,“贺某这次来,是想看看上次分尸案的详细资料。”
付曈蹙眉,“分尸案不是已经结案好几个月了吗?为什么还要再看?”
虽然他的确对眼前的男人很钦佩,但这男人实在太过聪明地可怕,让他有一种胆战心惊之感。
“我只是看一看,并不会再要求翻案,这一点,请付局放心。”贺东霆不以为意地淡淡开口,他要以预料到付曈不会轻易让他得到资料。
毕竟,分尸案的确有蹊跷之处。
已经结案,连“凶手”都已经绳之于法的案子,没有任何人想要再翻出来的。
付曈能坐到如今这个位置上,自然也不是等闲之辈,更不可能轻易就相信对方的话,毕竟那个案子的确是因为他的私心才草草结案的。
“是吗?我觉得,那案子既然已经尘埃落定,就没有再关注的必要。”付曈很显然不可能就这么被三言两语地糊弄过去。
“付局如此百般阻拦,可是会让人觉得您在心虚的。”贺东霆抿唇,并没有碰女警员呈上来的咖啡。
付曈眉心狠狠地跳了一下,这个狡猾的男人!
咬了咬牙,他问道,“贺先生可否说明一下,您为什么对这个案子如此热衷,还是说这次您再来提起分尸案,是不是有人委托你查这个案子了?”
这个混账小子,上一次在慈善酒会上,为了接近自己的外甥女,对他可是好声好气,现在却又是另一副态度,真是气死他了!
贺东霆勾了勾唇,摇摇头,“这是我委托人的**,作为职业道德,恕我不能透露。”
“果然如此。是凌天睿委托你查的吧?为了失踪案?”付曈沉着脸,语气不太好。
贺东霆终于还是端起咖啡轻抿一口,却没有再回答。
付曈也无所谓对方答不答复,语气坚定,“分尸案的资料是绝密,我不可能透露给任何人。”
潜意识里,他觉得绝对不能把资料给贺东霆,若是对方真的查出什么,将对自己很不利。
“既然如此,那么……”贺东霆放下杯子,站起身来,扣起西装下面的最后一颗纽扣,语气气定神闲,丝毫没有因为对方的断然拒绝而有所不快,“贺某告辞。”
付曈的唇抿成一条直线,冷冷地看着男人云淡风轻地迈步向门口走去。
有那么一霎那间,付曈很想问问,他再次调查分尸案简璃是否知道。
但最终,他还是将那句到了喉咙口的话给咽了下去。
这个男人公私分明,冷面无私是出了名的,他又怎么能奢望他会为了任何一个人而放弃他的原则?
罢了,还是先给璃儿打个电话,说明一下这件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
这么一想,付曈回到办公桌前,拿起座机正欲拨出电话,想了想,还是放下电话,改掏出手机,拨出了简璃的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