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经过这几天的折腾,高三田感冒了,发烧,打喷嚏,咳嗽,全部找上了他,他很难受,他想喝口水,可现在家里只有他一个人,冰冷冷的一个单元楼,只剩他自己孤单单的一个人,身冷那有心冷凉。他现在才想起老婆的好,虽然一直都知道,但没有哪一次有这一次感受的深。想老婆。想孩子,想孙子,从来没有流过眼泪的老头,这次在屋里哇哇地大哭。
回来拿东西的高伯,听到屋里的父亲在哭,心里也说不出的难受。这怨谁?还不怨他自己吗?
高伯也知道高三田催债的事,他也想让父亲长长记性。这是什么时候,还敢往外借工分,现在还好些,再等等情况严重了,这都有可能要命。
高伯不着急进门,他在门口等着,等父亲哭完他再进去。省的老父亲的老脸没处放。
大概是压抑久了,高三田的情绪得到释放,他哭了近一个小时,才渐渐收住哭声。
幸亏是在楼道里,要不然高伯就得冻蒙。
终于不哭了。
高伯又等了五分钟,才拿钥匙开门。
高三田听到开门声,立马躲进屋子里,只露一个头悄悄地观察,到底是谁回来了。
高伯一进客厅,看着乱七八糟的东西到处乱扔,心里一阵烦躁,放下东西就开始收拾。高三田磨磨唧唧的走过来,站在一边。
“高伯,这几天你们去哪了?为什么不回家?”
高伯继续收拾,没理他。
“你说话呀,咳咳咳,你们去哪儿了?咳咳咳”
高伯继续不理他。
高三田走近一点,“高伯,你妈这几天怎么样?她的腰还疼不疼,狗文这几天…听不听话”
高三田在试探着问话。
打扫完卫生,高伯看着一向坚强的父亲,低声下气,小心翼翼的试探着和他说话,心里难受的不行。这还是一向高傲的父亲吗?
“爸,我们现在在二华家住的很开心。你不用操心我们,你自己好好的过就行了”
高三田有点急,“什么叫不操心,你们是我的老婆孩子,我不操心你们我操心谁?”
高伯低下眼睑笑了笑,又再次看向自己的父亲,“爸,凭真心说,我们真有你那些朋友重要吗?”
高三田急于解释“怎么不重要,你们是我生命里最重要的。”
呵呵
不屑的笑声从高伯的嘴里发出来,“爸,从小我就知道,我和妈永远排在你朋友的后面,什么好东西,都是你那些朋友挑过不用的,不好的,你才会拿回来。你真的把我们当家人吗?爸,你能不能不要再骗我们了,原来咱家的钱也是,人家的父亲挣3千,往家拿回来三千。你呢?你挣4千,往家拿500,那3500呢?去哪儿了?这些年是你养着我们吗?是我妈,是我妈种地养着我们?你干嘛了?一天就是挑刺,不是这不好就是那不好,你给多少钱啊?我们都欠你了吗?算了,说那些也不管用了。反正我妈也不打算跟你过。过两天等你病好了,你们就把手续办了吧。”
高三田一听老婆要和他离婚,急眼了,“我不离,打死我也不离婚,咳咳咳,我,咳咳咳,我跟他们绝交了,咳咳咳,咳咳咳,工分我都要回来了”
高伯讽刺的一笑,“你为什么要回来?你在什么样的情况下要回来,真当我们不知道吗?别蒙我们了。你放心,等你不能动了我养你老,给你送终。别的就别想了。”
说完高伯找出东西,就出了家门,看都没看高三田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