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两人坐在客厅的茶几旁飞快解决了一餐。
偌大的荣宅里空荡荡的只有他们两人,荣父荣母每个周末都和朋友们有爬山活动,一早就穿着登山服出门了,而家里的佣人们也被荣时提早遣散了。
荣时没急着让傅臻先写作业,而是自己先拿来前后看了一遍。恒中每次考前的作业小卷都是一次变相的考试题型透露,如果能够抓住这个特点,把作业上的题目全部搞懂,那么考试时也就无所畏惧了。
不过显然作业上的题目对于傅糖糖来说难度太高了,从她挑挑拣拣、空了大半的卷子上就能看出。
荣时拿了张白纸,先写了道入门的基础题型,“先写这个,再用同样的方法代入到第八题试试看。”
傅臻乖乖接过,虽然不是很理解他的做法,但全程都顺从的跟着他的节奏来,他让她写哪道她便写哪道。几道题目下来,她惊奇的发现那些她原来空着的难题在这种迂回的战术下变得容易攻破许多。
不过这种方法的唯一弊端就是导致作业的进度进展的十分缓慢,好在荣时的声音里带着非常强大的安定人心的力量,使得傅臻即使在还有一大堆作业剩留的情况下也能做到从容不迫。
时间飞快,转眼就到了中午,午饭成了两人眼下最大的问题。
荣时拉开冰箱后松了口气,各种新鲜的蔬菜塞满了置物仓,菜叶上还冒着细小的水珠,散发冷气。如此看来食材上算是有了着落……于是偏头向傅臻望去,只见她人小小的一只,紧跟在他身边。
“喂,傅糖糖,你会做什么菜?”问的不是你会不会做菜,而是你会做什么菜。
突然被点到名字的傅臻先是懵怔地瞪了瞪眼,然后急急地又是摇头又是晃手,结巴道:“我,我不会的……”
荣时的脸上露出匪夷所思的表情,“农村的孩子不是早当家么?你是真不会还是假装不会?”他家那位老母可是成天看一档叫什么变形记的节目,盘算着怎么把他这个亲儿子送到乡下劳改一番呢。
“……”感觉受到鄙视的傅臻噎了噎,沉重道:“那我……试试吧。”
别的不会,但面条还是见奶奶做过的。
然后。
“你们家这个火怎么打?”
“哪个是盐哪个是味精?”
“你觉得要放多少红酒?”
“什么?你想吃荷包蛋?可我不会呀!”
荣少爷中途频频无语凝噎,思索着要不要及时点份外卖阻挡这场灾难。尤其是看到最后那碗端出锅、颜色奇葩的“坨面”,心头几乎涌上一阵生无可恋的绝望。
傅臻一脸大方端着碗冲他道:“应该会好吃的。我又加了点酱油,肯定很开胃。”
荣时嘴角轻抽,忍不住呵呵,“好吃那你怎么就只做了一碗?”抑或说她是把双人的分量全盛在一个大碗上,面条坨在一起,拌着黏糊糊的汤水,让人没有半分食欲。
“emmmm……”小心思被发现,傅臻视线躲闪,没办法,这玩意她自己也觉得很嫌弃。
小心翼翼的用商讨的语气道,“我觉得吧,我还是出去到便利店里随便买一点当午饭比较合适……”
荣时冷笑,小没良心的,自己都吃不下的东西倒想着一股脑的全灌给他了。
“等着,我去点份外卖。”荣时从裤袋里摸出手机,顺捎从冰箱上拿走一张外卖单,就走出厨房。
彼时的傅臻尚不知道何为外卖,只是站在原地,低头同情地看了几眼自己做的处女面,虽然表示很可惜,但她自己都咽不下去一口,就更不能强人所难了。
将面条放在灶台处,打算等下午补习结束后再带出去倒掉。
最后荣时点的是小区附近的一家披萨店,东西没过二十分钟就送来了。
傅臻盘腿坐在地毯上就着茶几边开吃,这玩意儿她不算陌生,小的时候车妈妈带她和车辰希一起吃过,滋味甚是怀念。倒是荣时不知去干嘛,又折回了厨房。
当她看到荣少爷把面条端出来的时候内心是凌乱的,虽然说糟蹋粮食确实可耻,但他应该不会这么没人性的威逼她全部吃完叭?
紧张的咽了咽口水,嘴边的那块披萨挂在那儿都忘了咀嚼,却看见荣时自己拿起筷子扒拉吃了起来。
“你……你干嘛啊?”傅臻怯生生地开口,这种自我毁灭的方式会不会有点太吓人了啊,这……这下的了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