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他家鸣子不是一个类型的漂亮,经过事的那种。
杨父捕捉到大哥的眼皮在动,像是快要醒了,他赶紧往床边走。
梁白玉是秋天回来的,大哥没少在他跟前说对方的不是,从头到脚都看不顺眼,还叫他教训他家鸣子离对方远点,不听就关起来打,再饿上两顿。
那种做法杨父不赞成,他始终坚定一点,棍棒之下出不了孝子。
尤其是他家鸣子性格顽劣,吃软不吃硬,犟得很。
杨父动作挺明显的把青年拉开,他怕大哥这会儿醒来,看见青年一动气又昏过去。
“叔,那我先走了。”梁白玉好似没发现杨父的意图。
“好好好。”杨父送他出房间,把他拎过来的礼品往他手里塞,“这你拿回去。”
送礼必经的环节就是互相推搡。
要考虑速度,嘴皮子利索程度,话术,力道等等。
梁白玉则是接过了礼品。
杨父被他这么干脆利落的一招给搞的,都没反应过来。
这会儿院门从外头推开了,杨母披着一身碎雪走进来,她不喜欢梁白玉,却不会当面诋毁嘲讽,只看了眼就无视了。
梁白玉和杨父告别,带着原封不动的礼品出去,迎面碰上匆匆赶来的赵文骁,他想避开,可身体突然不听使唤。
高等级的Alpha跟个Beta似的,敏捷度说变迟钝就变迟钝,直接撞了上去。
梁白玉被撞得往后仰,又被一双手臂捞住,鼻息里什么都闻不到。
世界变得无色无味。
赵文骁的双手在怀里人身上一通摸索,他紧张道:“有没有撞到你哪?”
梁白玉麻痹的手脚毫无预兆的恢复过来,那一瞬间的感受像是幻觉,他笑笑:“我没事。”
“地太滑了,不然我也不会……”赵文骁话没说完,他倏地回头,拔高音量问屋檐下的中年人,“叔,你刚才说什么?”
杨父:“啊?”
赵文骁的面色有轻微的异样:“你说谁要提前回来?”
“常新啊。”杨父回,“他爸不是伤了吗……”
赵文骁没再听杨父后面的话,他的余光里只有身边人,神色不太对,不知道在想什么,让人无法揣摩。
“怎么了嘛?”梁白玉侧过脸看着赵文骁。
“没什么。”赵文骁拉着梁白玉离开,步子迈得很大。
最近雪下了停,停了又有,回去的路上飘起了小雪花,后天就是大年三十了,恐怕也会下雪。
梁白玉围着围巾,垂头走路。
赵文骁没问杨大勇的伤,也不关心礼品怎么没松出去,而是说起了梁白玉养的鸡。
梁白玉的脚步放慢:“鸡跑了?”
“死了。”赵文骁把手放在他腰上,将他往自己怀里带带,“我发现的时候已经不动了,看样子是病死的。”
梁白玉停下来,眼里全是浓烈的哀伤和失望:“马上就要过年了,怎么就没撑住呢,为什么啊,我还以为可以的……就只差两天了……”
“我叫你小年那天让蔡小静家帮忙杀鸡的时候,干脆两只一起杀了,你不听,非要留一只。”赵文骁用哄心肝宝贝的口吻说,“死了就死了吧,三十我去别家买几只,你想怎么吃就怎么吃。”
梁白玉的下巴埋在围巾里,长密的睫毛下流出一丝迷茫:“或许两只是夫妻,一只被杀了,一只也不想独活。”
“……”赵文骁酸溜溜的说,“你对鸡的感情比对我深。”
梁白玉没给他回应,整个人都消沉了,“病死的鸡还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