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高考,紧张的气氛不断蔓延,高三教学楼也多了几分沉闷。
叶楚楚拉着霍正深去操场散布,顺便也邀请了白萤,坐在前桌的白萤两眼昏花,被数学题搞得头昏脑涨,连连摇头:“你们去吧,我得睡会儿。”
她可不想插入小情侣的亲密日常,哪怕这两个主人公齐齐否认那层关系。
可在白萤心里,他们间的关系已经锤得不能再死了。
霍正深抿了下唇,试着邀请隔壁的男同学,后者立刻摇头,顺便还送出友好的提醒:“霍神,楚楚姐,你们出去小心点儿,我听说纪律部最近老在外面晃悠。”
至于晃悠什么,最近的成果不是相当明显吗?
有不少已知的地下恋情被迫分开,还有些更紧密的转入了地下,也唯有叶楚楚和霍正深这两个人,似乎毫不避讳。
倒也不能说毫不避讳,有时候特意拉上白萤和其他人,可这种事大家都有眼色,谁乐意巴巴的凑上去当布灵布灵的小太阳?
霍正深无奈,只得说道:“嗯,你不要多想。”
他跟叶楚楚只是最普通不过的同学关系,还没有机会更往前一步,哪怕私心里他有那么一丝丝渴望,但在叶之衡的眼皮子底下,他得收着点儿。
“最好别让我碰见他,”叶楚楚不以为然,想起叶之衡这些天在背后搞的小动作,脸色隐隐发黑,“这家伙,欺负人还欺负上瘾了!”
许是这一阵儿叶之衡风头太多,让不少同级生对他颇有怨言,但他们也不好对一个初中生计较,只看向她的眼神发生了些许变化。
那种奇怪的微妙感,让叶楚楚莫名觉得丢脸。
叶小臭臭他干点儿什么不好,非跑到高三来发挥聪明才智,那张小煞神一样的小脸,不知让多少苦命鸳鸯背地里记恨上他。
“可你没发现,这一阵儿学习气氛好了很多吗?”霍正深轻声说道,“之衡他也不是没分寸的孩子,这么做也是为了大家好,只要挺过这一阵儿,高考完……不有的是时间吗?”
对于晨曦学校的高三生来说,高考的分量远没有想象的那么重,有些盘算着出国留学,有些已经提前跟某些高校做了投资,仿佛这只是一场考试。
事实上,它也只是一场考试,改变命运只是一个额外的附加值,当附加值不再重要,那考试本身的分量也会小很多。
叶楚楚扯了下嘴角,想起班上这些天的氛围,无奈又想笑:“他才多大……”
路灯是淡淡的昏黄,似乎散发出些许暖意,紧接着又被吹来的凉风带去,在教学楼通明灯光的映衬下,校园里的一草一木,以及她脸上浅淡的笑意,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霍正深偏头也跟着笑了下,收在身旁的掌心生出些许濡湿的汗意。
这样已经很好了,他想。
去往操场的路似乎格外漫长,绕过两栋教学楼,又途径了初中部,凉风拂过衣衫,搅得她身下的裙摆随风倾斜。
叶楚楚停在操场中央,拿出手机,扫了一眼计数:“已经1。2公里了,完美达成指标!”
霍正深失笑:“那,现在回去?”
叶楚楚收好手机,毫不犹豫的转身回程:“当然,还得回去刷题呢。”
霍正深快走两步,跟上她的步子,在她身侧保持了一个恰到好处的距离——一个不会让某人产生误会的距离。
途径教学楼时,变故陡生。
一捧液体从天而降,溅洒在两人身上,叶楚楚甚至来不及动作,就见一个瓶状物体从天而降,恰好砸准了霍正深的右半侧额头。
她下意识的将他往旁边拉,但哪怕她动作再快,也来不及阻止这一切的发生。
“霍正深!”
叶楚楚心底微颤,连忙单手揽住他,又怕上面再掉下什么东西来,扯着他飞快的挪到远处去,凑在昏黄的灯光下,鲜血从他的额头上滑落。
这时手臂一重,霍正深身子晃了晃,已经站不太稳了。
叶楚楚不敢耽搁,抄起他便赶往医务室,沾着鲜血的手止不住的有些颤。
这是她费尽心思拉回来的一条命。